“我有事想问你。”
席哲顿了一下,随后温和笑道:“好,那我把车开过来上车再说。”
“我想在上车之前说。”
白镜渝的态度异常坚定,席哲忽然觉得她有点反常。
“那好,你说吧。”
白镜渝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席哲琢磨不透。
白镜渝几经犹豫,缓缓开口:“我之前从七号演播厅离开的时候,你们和李制片在聊天吗?”
席哲一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张老师和李制片在聊天,本来想给李制片引见你的,但你不在。”
白镜渝的眼神更加复杂了:“嗯,那张老师应该引见你了吧。”
“是啊。”
“那你和李制片聊天的时候,他人凶吗?”
席哲笑了一下:“不凶啊,聊天的时候李制片的谈吐很幽默。”
白镜渝顿时确信了丁苓的话,丁苓确实在门口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白镜渝的神色淡了下去平静道:“我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和余音的关系,让我觉得是我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让我傻乎乎的欢喜了这么一场。”
席哲听完白镜渝用平静的语气说的这番话,他瞳孔微睁顿时心慌了。
“你听谁说的?他告诉你的不一定是真的。”
白镜渝定定道:“嗯,所以我现在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好,必须说真话。”
席哲很少见到白镜渝如此坚定且执拗的样子,他顿时感到不好了。
“镜渝……”
白镜渝直接打断他:“你是李玉灵的儿子吗?”
席哲表情一怔:“镜渝……”
“你只需要用真话回答我。”
席哲有些后悔一开始就对她掩藏身份了,以他对白镜渝的了解,开始的坦白和开始的欺骗她更受不了被蒙在鼓里的欺骗。只是他当时一念之间觉得能近水楼台慢慢追到白镜渝,却不想到了这个境地。
席哲拧着眉头,最终还是回答:“是。”
白镜渝紧了紧手指,继续道:“余音机构是你创立的是吗,为什么我当初网上查的时候名字是另外一个人。”
席哲默了片刻还是答道:“是我父亲的助理,本来过一阵子就会改成我但我延长了时间。”
白镜渝沉默片刻:“所以张苑老师也是受你之托当代理校长,其实真正的校长是你对吗。”
“是……”
白镜渝虽然已经对丁苓说的心里有数了,可真正知道后难免还是觉得自己有种被蒙在鼓里倍受欺骗的感觉。
白镜渝沉默了半响,平静道:“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辞职申请我是提交给你还是提交给张苑老师。”
席哲惊恐的看着她:“镜渝,我承认我没对你坦白是我错了,但你没有必要离职不是吗?除了我和张苑老师的关系,其他的都如你所见并没有骗你。就算我是校长又怎么样,你依旧可以在机构上课,培训,学习等等。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白镜渝却忽然弯了一下嘴角:“是,我留下来确实对我有好处。一个刚毕业的应届生,隔三岔五有公司送来的下午茶,享受独立的办公室,课程安排比其他老师少很多,培训时间也是按照我有空的时间来。如果我留下来确实对我不错。可现在我知道了,这些都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有的,我实在厚不下这个脸皮。虽然同事们都对我很好,但我也知道我一个普普通通刚毕业的大学生无论如何出现在这个大腕云集的机构是有多么突兀。”
席哲一愣,心沉了沉。
“你真的不再想想了吗?”
白镜渝弯了弯嘴角:“嗯,我已经决定了。这个工作经验已经能帮助我很多了,我们就回到各自应该身处的位置上吧。”
席哲顿时心里交织着后悔和伤心,但白镜渝明显已经决定了,他明白自己多说也没有用。
席哲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理智告诉他如果说了,白镜渝以后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辞职申请给张苑老师吧,交接的事情她会跟你说。”
“好。那你开车注意,那边有停的出租车,我自己打车回去吧就不麻烦你了。”
白镜渝对他笑着点了点头就径直离开了。
席哲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悲伤。
白镜渝回到宿舍后就把辞职这个事告诉了丁慧林、苏洛池和室友们,三者的回应都不一致。
丁慧林了解了大概的前因后果后就赞同了白镜渝的做法,优秀的工作那么多白镜渝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室友们知道这事后,先是惊呼了席哲的背景,而后理智的劝白镜渝还是对自己好点,虽然有点关系但呆在那里阅历和经验都是她自己的,何必要因为这个事而难为了自己。但同时也理解白镜渝的想法,毕竟每个人的想法和坚持都不一样,所以她们也只是劝了一下也还是站在白镜渝的这边。
唯独到了苏洛池这,苏洛池听后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还把她说了一顿。
“我说什么来着,这还只踏了半只脚进社会呢就被人骗了,还被蒙在鼓里这么久。我从小怎么教育你的?哪有天上掉馅饼这么好的事,还砸你身上一砸砸一连串?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第一眼看那个男的就不顺眼,你看这妖就现出原形了吧,别再和他有什么接触了听见没。不过也算是你那讨人嫌的表姐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