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老头子在搞什么玩意!
她家柏儿已经够惨了, 明日就要离家了,今日还如此折磨他!
“老爷, 你这是要逼死我儿啊!”
王夫人哭着, 一把抢过管家手里钥匙, 急忙打开了门。
门从外打开,被压的紧贴门的王柏‘砰的’声摔了出去。
管家扶额,啧啧, 听这声响,摔的着实够惨!
王大人看着,跟王八一样,摔趴在自己脚跟前,‘哎呦,哎呦’疼的直叫唤的儿子。
他:……没眼看!
蠢死算了!
王柏都快疼死了,娘这是在帮他吗?这是来帮他爹,训他吧!
“儿啊,你没事吧!”
王夫人懵了会,赶紧把王柏扶起来,扯着帕子就哭,心疼的不行。
王柏看亲娘这般,撇了撇嘴,到底忍住,没再喊疼了。
这是他自己造的孽,男子汉大丈夫总该有所担当。
他去西境是奉圣旨,就算不愿意,也必须去,否则抗旨就是满门抄斩。
他老子已经被他连累的半个家底都没了,已经够苦了。
王大人见儿子被这么一吓唬,确实有了点悔改之心。
他叹了口气,走了。
第二日,颖都城门外,旁边两军士守着,王柏背着个包袱,跟家人做着最后告别。
“哥。”
王蝶扯着王柏袖子,鼻子红红道:“你多保重。”
王柏揉了揉妹妹头发。
王夫人抹着眼泪,细细叮嘱着:“西境路远,环境恶劣,你照顾些自个身体。为娘……”
她话都没说完,便早已泣不成声。
王柏眼眶红了,他笑着开口安慰道:“娘,您别担心,我健壮着呢,不会有事的。”
王大人拍了拍儿子肩膀,沉声道:“裴将军那边,我已写信,托他对你照顾一番。柏儿,爹已经尽力了,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王柏点了点头,跪地,对着爹娘,重重磕了三个头,随后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王重看着自家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睛一酸,身形一晃,管家连忙将人扶住。
而城门外,山坡处。
许芷萱招了招手,唤来影一,吩咐道:“一路跟着王柏,护他周全。到西境,你见裴将军后,将这信给他。”
“是!”
影一抱拳听令,策马而去。
抱月看着公主目光幽远的瞧着远处,脑子懵的不行。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心思了。
“公主,您出宫已多时,皇后娘娘怕是会担心的。”
抱月小心开口劝道。
“急什么。”
许芷萱勒了勒缰绳:“去临曲阁了!”
抱月:……
妈呀,上次公主去那,就差点将临曲阁给砸了。
这次还去,不会又要搞事吧!
临曲阁的管事听小厮来报,公主驾到。
他腿都软了下,这煞星怎么来了。
管事脸皱的像朵老雏菊一般,连忙吩咐:“快,快去把主子请来。”
这公主,他就算要了老命,也是招架不住的啊。
国师府,卫君泽正跟爹一起,看古书,打坐学习占卜推算之术。
小厮面带急色,匆匆来报:“禀告国师、少爷,公主又去临曲阁了。”
卫君泽想到上次那混乱场面,他手拿着的龟壳,啪的声掉地上。
国师卫明撑开眼,见儿子这失态样。
他皱皱眉,一脸仙风道骨模样,摆摆手,让小厮下去。
等下人全都出去,关上门。
卫明才恢复本性,摸了摸胡子,笑的一脸促狭:“泽儿,这公主对你,可真是够上心的。”
卫君泽见爹这老不正经的模样,哼了哼:“是对我上心!对我上心的,差点砸了临曲阁?”
“那还不是因着,你不愿见她。”
卫明一副‘这事我看就是你的错’的表情:“你整日躲着她,公主能不急吗?好歹是我安国祥瑞,她不要面子的啊。”
反正国师觉得,公主与自家儿子那是配的一脸。
泽儿玉树临风,安国第一公子。
公主明艳动人,虽性子霸道刁蛮些,但那命格简直就是千年难见的好,大大的旺夫啊!
卫君泽暗暗翻了个白眼:“难道您就没想过,十六年前,天降异彩时,您的推演是错的。祥瑞名号按错了人?”
毕竟当时可是两个皇女差不多时间出生。
他爹怎么就料定了六公主是安国祥瑞?!
前段日子推演,他明明算到五郡主运势明显强于六公主,且安国有隐隐衰败之势。
“你这臭小子,又怀疑你爹。”
卫明气的吹胡子瞪眼,一巴掌就要拍过去。
卫君泽往后一闪,躲开,继续道:“这六公主虐待婢女,鞭打质子,纵马伤人,顶撞宫妃,任性胡闹,哪里什么祥瑞之兆。”
这般恶毒又狠厉之人,若真代表安国运道,国家恐怕都要亡。
公主喜欢他又如何,卫君泽绝不可能对那种人动心,绝不!
卫明见儿子冷着张脸,眼中满满都是对公主的厌恶。
他:……
其实,说实话,卫明也不是没怀疑过,当初自己推演出错。
但这‘祥瑞’名号安都已经安在六公主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