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招招手,让她到他身边沙盘处来。
太子在旁给妹妹解释:
“候将军急信,最新一批送去北境的粮草被截。黔国率兵压境,现两军对峙,北境城池危在旦夕。”
“候将军可与敌方交战了?对方多少人马?为何挥兵南下,攻我安国疆土?”
许芷萱详问,她总感觉哪不对劲。
黔国是傻吗?两国实力差不多,交战不过是两败俱伤。
它就算打赢了安国,自身也会损失重大,到时别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死的是谁还真就不一定了。
“
公主殿下,黔国那群狗货色,攻我安国能有啥原因,就是嫉妒我国百姓安居乐业,土地富饶,想强抢。”
周参将满脸胡须,拍着胸口,声音粗犷,请命道:“陛下,臣愿带兵去支援候将军。打他丫的。”
皇帝手磨着珠子,沉思道:“支援一事不急。”
今年安国,因着阿芷献上来的化肥,作物猛长,大丰收,国库充盈了不少。
粮草再拨出一批,送去北境的量,还是有的。
只是若是再被抢该如何?
黔国皇帝究竟打的什么鬼算盘,五万大军压境,只围不攻,总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陛下,驿使再报。”
李公公将候将军第二封信件送了上来。
皇帝打开,皱眉看了会,一甩袖子,将信拍在桌上,怒道:“简直荒唐。”
许芷萱低头瞄了瞄,看了一头黑线。
这什么鬼?自个儿子没守的住,找儿子找到安国来了?
黔国太子李策失踪,皇帝李涌要安国交出他儿子,否则绝不收兵。
李策若出任何意外,他直接挥军南下,攻占北境城池。
太子在旁冷静分析道:“李策是黔国皇帝老年得子,唯一的继位者。现今失踪在安国与黔国边境。恐怕是他国使的离间之计。”
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安国和黔国若是真开战,恐怕双方都得不到好处,有的只是生灵涂炭罢了。
“什么李策失踪,关我安国屁事。李涌那糟老头子,依臣弟看就是找借口,肆意挑衅。”
许王爷不爽,本国现在兵强马壮,怕他黔国作甚。
“打便打,正好证明一番,谁才是西洲十六国中的最强者。”
“王叔莫要动怒。”
许芷萱在旁劝道:“现在关键是将事情调查清楚。”
李策失踪应该是真的,否则黔国皇帝不可能火急火燎的派兵南下。
皇帝将密使调来,暗中去查,与此同时调派兵马粮草去支援北境。
不管是真是假,我国疆土绝不允许他国攻占。
许芷萱回明珠宫后,将部分影卫派出去搜查李策消息。
她坐在书桌旁,撑着下巴想着,要不要研究出□□。
毕竟这种杀伤性武器,对保护安国来说,绝对是一大利器,但□□一旦面世,用于战争,恐怕将来死伤更多。
“不管了,先弄出来备用着。万一以后用的着呢。”
许芷萱拿笔勾写着配方,若没人动安国,这东西,她自然会永远存着。
颖都长乐轩,李策带着仆从白哗,正喝酒听曲,赏着美人翩翩起舞。
白哗看着公子这沉迷美人乡的浪.荡模样,感觉十分的辣眼睛:“太子,您也该回去了吧。”
“什么太子,叫我柳公子。”
李策衣襟半敞,一手执壶酒,踉跄着脚步,仰头喝了两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太子这玩意有什么好当的,谁愿当谁当去。
李策毕生梦想便是自由自在的行走在这广阔天地,无拘无束,没有政务,没有父皇的期望,肆意潇洒的活着。
“可属下听闻,陛下已经派军压入安国北境了。”
白哗感觉都要头疼死了,太子你玩归玩,也没必要引起两国争端吧。
李策原本迷离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他一酒壶摔在地上,捏拳咬牙道:“父皇这是在逼安国,还是在逼我?”
父皇明知道他不喜战争,最怕见的就是百姓流离失所。
白哗心里哔哔:陛下哪敢逼您啊,唯一的一个儿子,宠着还来不及呢。
可见太子这模样,他怕是越这样说,主子越生气。
“公子,那日您要我查的红衣骑马女子,属下已经有了眉目。”
白哗连忙转移话题,说些高兴的。
“哦?”
李策挑挑眉,随意从桌上重拿了壶酒:“安国哪家千金?”
“安国六公主。”
李策喝酒的手一顿:“就是那个被安国皇帝捧上天的祥瑞?”
“回主子,正是。”
“难怪。”
李策笑着啧了两声:“难怪有那般肆意潇洒的姿态,我看着都心生羡慕。”
“属下听闻,安国近日极为火爆的化肥秘方,便是这位公主献上来的。”
白哗感慨道:“主子,我黔国土壤贫瘠,每年都要向毂国采购大量粮草。若是我们能得了化肥秘方,改善土质。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被饿死的百姓了。”
李策想到去年到湘郡巡查,那偏僻村落处,一个个瘦骨嶙峋吃草根的百姓。
他眼眸里闪过痛苦,捏紧了酒杯,吩咐白哗道:“上笔墨纸砚,我修书一封给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