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明皇上心里是拧得清的。
“长此以往，娘娘还是要受伤。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又出了这种事，怎不叫人着急？”
迎春这回没再说什么，因为丝竹的担心也是她的担心。
还好娘娘生了两个皇子，往后余生即便没有皇上陪伴，娘娘应该也不至于太难熬才对。
慕瑶过来永安宫的时候，就看到丝竹和迎春候在外面。
“我姐呢？”她上前问道。
“娘娘和三殿下在里面。此前娘娘去找过皇上，虽然进了延福宫，但娘娘没能见到皇上，娘娘看起来很不开心。四姑娘待会儿开解一下娘娘吧……”
迎春话没说完，里面传来慕辞的声音：“是瑶儿吗？进来，陪我说说话。”
慕瑶应声而入，正对上慕瑶微红的双眼。
“姐还好吧？”慕瑶问道。
能让慕辞哭，慕辞肯定是很伤心难过了。
“我没事。”慕辞牵着慕瑶的的手，拉她坐下。
她只是想到慕瑶前世结局莫测，不免有些感慨罢了。
“还说没事，都哭了。”慕瑶轻哼：“男人就是信不过，尤其是作为皇帝的男人更信不过。”
既然不能长长久久，当初为何又要给慕辞这么多的恩宠？
害如今慕辞成为后宫众妃嫔嘲弄的对象。
听到慕瑶这话，慕辞就知道她误会了。
“我不是在为皇上伤心难过，你想岔了。”慕辞解释道。
是因为慕瑶很快要离开皇宫，她不知道要不要挽留慕瑶而踌蹰不前。
她怕走错一步，自己将来会后悔。独孤连城今天给她的回复，也让她很茫然。
“姐在我跟前就别假装坚强了。我是过来人，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不理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像我不曾得到还好过一些，姐得到了，最终又失去才是真的伤心。要我说都是皇上的错，姐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处处为皇上着想。”慕瑶说着一声轻叹。
她刚开始是想着慕辞怀有身孕，独孤连城不在皇宫，慕辞孤儿寡母的，可能会被人欺侮，所以她留在慕辞的身边。
好不容易等慕辞生下了三皇子，皇上也回来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谁知皇上突然不理会慕辞。
刚好慕辞又在坐月子，她实在不放心慕辞，又打算等慕辞出了月子再离宫。
可是慕辞出了月子，她又担心慕辞一个人在后宫的日子难熬……
“既然皇宫让姐伤心难过，不如姐跟我一起出宫吧。”慕瑶突然说道。
“傻丫头，你忘了我是皇后吗？自从我嫁进皇宫的第一天起，我就没办法离开了。”慕辞指指怀里的三皇子：“而且这个才出世，我怎么可能抛下两个孩子离开？”
她的这一生都只能困在宫墙之中，哪儿都去不了。
“也是啊，我忘了姐的身份是皇后，不像我，想去哪儿都可以。”慕瑶这话，当然也有试探的意味。
她在想，慕辞会不会改变想法，不准她出宫。
慕辞听到慕瑶这话，又想起独孤连城给她的回答。
慕瑶下落不明的意思，会不会是跟着独孤连云隐居了，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第891章 从此再无慕婕妤
哪怕是做独孤连云的丫环一辈子，慕瑶也会很开心吧？
“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任何时候都可以，宫里的事你无需担心，只要你离宫，这个宫里便不再有慕婕妤这个人，我会处理妥当。我的人生无法自己选择，但你可以。”慕辞眉眼温柔地看着慕瑶，这是她的真心话。
慕瑶张了张嘴，最终无言。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试探慕辞，她也太卑劣了一点。
“姐就没想过要留下我吗？”她讷讷道。
“想过要把你留下，但你留下也不会快乐。人的一生太短暂，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我们都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趁还来得及的时候朝着目标前行，这样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就像她和独孤连城，此前还恩恩爱爱，眨眼间她连见独孤连城一面都难。
“姐，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感性了？都不像你了。”慕瑶也红了眼眶。
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般。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或许会有两全齐美的法子，为什么就非得在亲人和自己喜欢的人当中择其一？
“你也知道此前皇上和我很恩爱，那个时候你也不会料到他再回来就冷落我吧？我就是前车之鉴。天有不测风云，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不管那人喜不喜欢你，你可以把自己全部的喜欢都毫无保留地给了那人。”顿了顿，慕辞终于道：“明天你就走吧，我送你出宫。”
慕瑶为了她在宫中停留的时间太长了。
或许慕瑶进宫伊始是为了独孤连云，但她明白，后来慕瑶留在皇宫是为了她这个姐姐。
“姐……”慕瑶怔怔地看着慕辞。
“你今天早点回去歇息。出宫后，你先回雅居一趟，跟娘道别再离京。这回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给家里捎消息。娘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的刺激，你要好好跟她说话，不可以再让她生气……”慕辞握着慕瑶的手，柔声叮嘱。
慕瑶用力点头：“我知道。”
“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收拾吧，我也累了。”慕辞这话，等于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