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川冷冷地瞥他一眼,没说话,可表情仿佛在说“又他妈在放什么屁”。
覃榭舟抱着臂往后退了退,委屈地大喊,“你还敢瞪我,把我一人丢在泰国给宋钦那臭小子收拾烂摊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宋祁川收了杆,朝球桌扬了扬下巴,“算吧,看你有多少本事。”
覃榭舟不服气地举了杆,刚要打,就见寺维推门进来了。
他走到宋祁川旁边,神色有些紧绷,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宋祁川半倚着墙,端起水杯喝了口,喉结滚动,胸肌在衬衫领口下面若隐若现,性感结实有力,会所包厢里还有其他人带来的女伴,不时投来目光,看得心中火热。
寺维略一沉吟,老实说道,“您让我调查的那位叫作靳燃的明星。”
宋祁川手一顿,偏头看他。
覃榭舟也支起了耳朵。
“靳是他成年以后自己改得名字,随母姓,他的本姓是薛。”寺维说到这里,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不由压低了声音,“临京薛家的薛。”
覃榭舟惊呆了,手一抖,铲了一个球。
按规则,要罚一个自由球。
宋祁川不疾不徐地走过来,拿起白球放在中间,他出杆很快,手起杆落,一颗黑八就入了袋。
“服不服?”他放下杆子,回头看覃榭舟。
覃榭舟拱了拱手。
他是真服。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素质?
这都不慌?
他都要怀疑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判断了。
宋祁川走回沙发上坐下,覃榭舟也屁颠屁颠地跟来,招呼寺维往前来点儿,“你继续说。”
寺维白着一张脸,“没了。”
“没了?”覃榭舟皱着眉,“打听了这么久就挖了这点料?”
寺维有苦难言。
就这点料,还是他拖了十八层关系,找到自己干户籍民警的小学同学查到的。
“薛家的人好像有意纵着他,不怎么管,但身份捂得很严实。”他说。
宋祁川没出声,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覃榭舟推了他一把,努努嘴,“这我的杯子。”
宋祁川这才意识口腔里的苦味。
是酒。
他神色浅淡,撩起眼皮看向寺维,“还有谁知道?”
寺维并不傻,一听就知道他在问谁。
半垂着头,“小姐还不知道这件事。”
......
虞岁何止是不知道,她压根就没把靳燃放在心上。
她忙着到处投简历,虽然李艺宵收留她,不至于流落街头,可没有收入,到底是没有底气。
她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杂志社、广告公司,只要招摄影师的地方她都投了份简历过去,美其名曰遍地撒网,重点捞鱼。
李艺宵看不下去,拖着椅子坐到她身边,掰着手指头给她算了笔账。
“这工资不到五千块的工作你投它干嘛?你知道租个房子有多贵吗?衣食住行一个月要花多少钱,这点儿薪水怎么够花?更何况你是得过艾德奖的摄影师,也算有基础有作品的人,能不能对自己稍微要求高一点儿?咱就看月薪上万的工作,试试呗,试试又不吃亏。”
虞岁摸着下巴沉吟几秒,“我就想赶快找个工作。”
“然后搬出去?”
虞岁点点头,“我总不能一直住你这儿吧?你又不是单身,就这么散养你们家梁源,不让他回来,万一回头出事了,你可别跟我哭。”
李艺宵咬一口苹果,“他敢。”
“得了,我也不跟你说了。”虞岁眼神又转回到电脑上,“我自己心里有数。”
她确实也投了几家大公司,其中有一家是国内新锐时尚集团魅尚,薪酬待遇各方面都不错,只是他们都要求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
虞岁刚踏入社会,半分经验都没有,虽然过去得过一些小奖,但那些奖每年都有,这个行业也从来不缺有经验又有作品的摄影师。
她自问在就业市场上还是没什么竞争力的。
谢媛媛也闻声过来。
估计是她平日的生活太无聊了,整天缠着她们,见虞岁搬过来跟李艺宵一起住,她也不请自来了,三个女孩窝在一起,数她话最多。
她这几天好奇疯了,关于虞岁的来头,她已经缠着李艺宵问了不下百次了。
奈何李艺宵嘴紧得像是被钢筋焊过一般,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只能转头去攻虞岁,“我认识好多时尚媒体的朋友,要不我给你引荐一下?”
虞岁摇头,“不用了,我要自己找。”
谢媛媛瘪瘪嘴,转身去看电视了。
虞岁心里正烦着,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突然,朋友圈那一栏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头像是宋祁川。
她心口一跳,那个头像是她几年前拍的照片,海上日出。
当年她给宋祁川注册微信号的时候,问他要什么头像,他从相册里翻了这张出来,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虞岁确信自己没有认错,激动地点进去,还以为一年都发不了一条动态的男人转了性,点进去一看才知道,又是转发。
当地经济论坛峰会即将举办的新闻......
她翻了个白眼,刚想退出来,手机突然来了个电话。
“您好,请问是虞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