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家教比较严,位置又远离市中心,寻常家中又有几个比较面冷严肃的长辈,孩子几乎不敢半夜在外逗留,偷跑出去实属正常。
霍青岑被父亲这话说得心惊肉跳,只是佯装低头啃苹果,好似与自己毫无关系。
他爸真不愧是搞侦查出身的,简直是魔鬼。
霍青岑回房后,赶紧联系了席忱,算是通风报信吧,毕竟席忱要是被抓了,这事儿就麻烦了。
“那个地方被我爸堵起来了,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去那里了!”
“叔叔怎么发现的?”
“我哪儿知道。”霍青岑此时还一头雾水,在家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被父亲看出什么端倪。
霍钦岐是属于嗅觉敏锐,但是在人情世故上不若江锦上那般通透,分析事情,总是特别的刻板,若不然怕是早已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其实那地方用过一次,我也没打算再去第二次。”席忱直言。
这就好比行军打仗,空城计什么的,用一次就行了,第二次未必会有效果,保不齐还会损兵折将,丢了城池。
任何谋略,都不可能持续反复的使用,席忱虽不懂打仗,整天和一群奇奇怪怪的师叔师伯斡旋,哪儿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嗯。”霍青岑听了这话才宽了心。
“再者说了,这种翻墙入院的事,成功一次就行,谁还会天天去爬墙,这不是等着被人抓?那这人怕是非蠢即傻。”
霍青岑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一个人……
江家四哥。
听说他和四嫂在一起时,当时还没被司家人知道两人的恋情,就曾反复翻墙,结果被抓了。
她总觉得席忱这话,好像在内涵江承嗣。
江四哥平时也西装革履像个正经人,霍青岑实在难以想象,他居然做过这种翻墙入院的事,还被人当场抓了,就在她愣神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某人低沉的声音。
“青岑。”
席忱声线低沉,通过电话传来,带了些机械声,反而更加浓稠撩人。
“嗯?”霍青岑被他这声低唤,叫得魂儿都差点飞了。
名字还是这个这个名字,只是这字儿从不同人口中说出,心境不同,反应自是不一样。
“我挺高兴,你能及时打电话给我,这是不是代表……”
“你是关心我的。”
手机紧贴着耳朵,声音好似近在咫尺般,霍青岑挂了电话后,还耳朵烧红般滚烫,便转移了话题,“你留在京城,没去五哥家里住,那你都住在哪里?”
“宾馆。”
霍青岑以前没问过这件事,席忱在京城认识的人,也不知有唐菀,傅家那边他也熟悉,所以她没想到,席忱是住在宾馆里,“你一个人?”
“不然呢。”
“那你平时吃饭什么的……”
“宾馆餐厅,或者叫个外卖。”
“你这……”霍青岑本就不是个面冷心凉的人,席忱待在江锦上家里时,都是各种上宾待遇,现在却住在宾馆吃外卖,全都是为了她,很难不让人动容。
“自己一个人也懒得出去吃东西,要不你今晚跟我一起吃饭?”
霍青岑心底犹豫着,她爸近来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她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行李都托运走了,你就算不想跟我出来吃饭,围巾总得还我吧。”席忱笑道。
“你没其他围巾?”
“行李已经到吴苏了,我连换洗衣服都没有。”
“……”
席忱这语气,颇有些装可怜卖惨的嫌疑。
而他确实就是在卖惨,霍青岑既然会及时通知他家里的情况,那就说明,对自己是有情谊在的,并非全然没感觉,而且她担心自己被抓住,她的心肠……
很软。
既然如此,那就装可怜到底!
若是寻常人卖惨也就罢了,席忱并不是这样的人,平时端着架子,忽然这般可怜,这种反差,很能不让人动容。
霍青岑也是心软,便答应了晚上出去见他,归还围巾。
找的理由是出去见朋友,霍家倒是没人怀疑什么,毕竟她也快开学了,想和朋友多聚聚也属正常,只叮嘱她早些回家。
她虽然在填报志愿时,选择的专业和家人想法背道而驰,平时却是个很乖的人,大抵也想不到她出门是去见其他人的。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以为席忱走了,谁又能想到,某人压根没有离京。
……
席忱的行李分外两部分,有一些是无法托运上飞机的刀具,都是雕刻、塑陶用的,这部分专门托人送到了吴苏,至于衣物这些,则随着飞机托运,运抵了吴苏。
以至于他师傅去机场接小徒弟,人没接到……
只收到了行李箱。
打电话询问,说是有事情耽搁了,过段时间就回去。
这让他的师傅有些懵逼了,这小子平时刀不离身的,现在刀也在家,衣服也在家,他一个人,赤条条的,是去哪儿了?
担心他出事,这个做师傅的几乎每天都会和席忱联系,生怕他出什么意外,他不好和席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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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霍家被堵住的这个缺口,霍钦岐总觉得这地方有古怪,虽然不是天天派人巡视,也会特意嘱咐霍家人,让他们多多留意。
保不齐哪天守株待兔,就能抓到一个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