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胡说什么东西!”江兆林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其实公司本来也没我们家的份儿,沾了爷爷辈的光,让您进了公司,还不知足,太过贪心,小心点,别噎着——”
那人生了一双颇为漂亮眼睛,眉骨细长,却天生反骨,倨傲难驯!
是父子,却天生相克。
“你这个不孝子,给我滚!”
那人倒是一笑,抄起玄关处的车钥匙就往外走,江兆林抄起沙发茶几上可扔之物,就朝他掷去,他倒是无所谓,笑得越发放肆……
差点没把江兆林气出脑溢血!
“对了,江姝研!”
江姝研本就跪在地上,听到那人说话,身子一僵。
“听说你招惹的是小五?有胆量,哥哥钦佩你,那种罗刹你也敢去碰?勇气可嘉,撞得头破血流了吧。”
江兆林拿起一侧的抱枕,砸过去,“滚出去,不许你回来!”
“放心,只要你不死,我还会回来的。”他倒是无所谓,语气轻浮,没有半点惧色。
“孽子!”
……
他们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很团结,这才是江宴廷提醒他,与其关注他家,不如管好自己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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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陪唐老去楼下遛弯,江就跟着,唐菀则在病房内,帮老爷子的床单枕套,都换了下。
顺便听江锦上说了一下江家的事。
“我之前听爷爷说,江姝研应该有个大哥早夭了。”
“嗯,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只是在家这个整天和他爸对着干,去年一起吃饭,差点没把他爸活活气死。”
“怎么了?”
“他在我们家排第四,比我大了不到一岁,到了年纪,家里肯定也催着找对象,过年聚会,他带了个男人回来。”
男人?
什么鬼?
他是听说,有些家长催婚急眼了,就说男女不论,给他们带个活人回来就成,却也没见过,真的带个同性回来的。
“噗——”唐菀差点没笑出来,“然后呢?”
“那么多亲戚在,叔叔就是再火大,也不能发作啊,就这么吃了一顿饭,反正据说没到家,在路上就吵了一架,让他滚蛋了。”
“他怎么做的?”
“就圆溜溜的滚了啊,正月十五,我奶奶打电话让他来家里吃元宵,他才从外地滚回来。”
唐菀没忍住,直接笑出声,“这人还挺有趣的。”
“我奶奶这人吧,总想着,都是一家人嘛,还劝了下叔叔,让他别生气,撮合那顿饭,也是想让这父子俩和解的,结果倒好,他又带了个不一样的男人回来。”
“噗嗤——”唐菀实在没忍住。
江兆林是什么人,他是见识过的,能把他气死,这人也是个人才啊。
江锦上轻笑,“他是这么说的,之前那个对象,他爸不喜欢,所以这次换了个……”
唐菀笑出声,其实父母辈还是比较保守的,你一个男人,三番两次带男人回家,怎么可能不上火。
“那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啊?”唐菀好奇。
“如果能见到他,你可以亲自问问。”
唐菀抿了抿嘴,“你们关系不错?”
江锦上今天与江兆林剑拔弩张,与江姝研也不和,唐菀肯定下意识以为,他与那个叔叔一家都不和,居然还有交好的?
“我们关系还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吧。”
唐菀笑着,“不过今天这事儿过后,只怕你们家要不安宁了……”
“这是迟早的事,你以为江姝研真是奔着你来的?”江锦上轻笑,“这几年,父亲想退下来,把公司交给大哥,肯定有人坐不住了,在我父亲手下就算了,若是在我哥手底下做事,他肯吗……”
唐菀点头,所有的爆发,都不是无征兆的,只是恰好把他家作为一个着火点罢了。
今日江宴廷特意从公司赶回来,就是担心江锦上被欺负?
按理说,他们兄弟关系好像没那么好啊?唐菀是越发看不明白了。
**
这一转眼,已近傍晚,江宴廷白天抽空回了趟家,临近下班,还有一些工作没处理完。
“江总,下班了。”秘书硬着头皮敲开他办公室的门。
“我知道。”
“夫人之前打过电话,说下班的时候,要提醒您,别忘了今天要去相亲。”
江宴廷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斜睨了他一眼。
“我出去了,您忙。”
江宴廷伸手揉了揉眉骨,合上电话,拿着衣服出了门,此时是下班高峰期,整个人,他公司距离相亲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开车走走停停,一转眼,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
祁则衍打电话过来。
“江宴廷,你特么在哪儿呢?”
“路上。”江宴廷此时正被堵在半路,伸手戴上蓝牙耳机。
“你给老子麻溜的滚过来!”祁则衍一脸懵逼,到了时间,他对面坐着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太尴尬了。
“反正是你相亲,我去不去都无所谓吧。”
“等会儿,你说什么……”祁则衍觉得有些头疼,“你特么再说一次,今天到底是谁相亲?”
“你!”
“我去你大爷,今天明明是你来相亲,我是来监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