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是打电话通知你的?”
“不是他,好像是他朋友。”
“那就你去。”
……
道理也是,老板找谁,自然谁去,阮梦西没法子,只能穿了衣服又出门。
她到会所的时候,江承嗣正投屏,用包厢内的投影在玩《英雄联盟》,满桌子的酒,他倒是真有闲情逸致。
“来了?他车钥匙在桌子上,你把人带走吧。”江承嗣挑眉。
“好。”
祁则衍的确喝了不少酒,倒也没到那种无法走路的地步,加上又会所工作人员帮忙,扶他上车,将他安置好还是不成问题的。
阮梦西今天摸过他的车,慢悠悠送他回家还是不成问题的,此时已入夜,车子不算特别多,开车难度不大,饶是如此,她还是心惊忐忑。
好在祁则衍这一路还算安定,直至快到家,人才醒。
“祁总,下车了。”阮梦西长呼一口气,帮他打开了车门。
“小朱……”祁则衍下意识以为,送他回来的是小朱助理,伸手扒着车门,没扶到,反而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他们不算陌生人,可被他这么一拽,难免一阵头皮发麻,阮梦西咬了咬牙,伸手扶他出来。
祁则衍身子趔趄,为了找到一个有力的支撑点,伸手就揽住她的肩膀,试图把人搂进怀里。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就连脖子根都疼得发麻,在床上磨叽了好一阵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脖子给拧了。
“我这脖子怎么回事?”他手指碰一下,都觉得脖子处,钻心疼。
“不清楚,那个小姑娘送你回来时,你脖子就是歪的。”老爷子解释。
“姑娘?”祁则衍蹙眉。
“就你那个助理。”说是小朱的助理,也是在帮他办事,说是他的助理也不为过。
祁则衍到公司去询问的时候,阮梦西一脸坦荡。
“昨晚您朋友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您回家,您睡在车上的时候,姿势不佳,把脖子给拧了。”
祁则衍点头就让她出去了……
后来他去医院探望唐老爷子,因为他不断揉着脖子,引起周仲清的注意,给他看了下,结论是:
“你被谁打了?”
祁则衍懵逼了,他被自己助理给打了?
不过被打的地方,监控拍不到,他没有证据,可是这心底已经认定,这个助理,对他可不想表面上这么曲意逢迎,只怕是个阳奉阴违的主儿。
他事后想找江承嗣算账,人家已经出国,天高海阔,连鬼影都抓不到了。
这江家人,腹中都有毒吧。
**
唐老的手术方案,改过好几次,虽然唐家人都不懂医,周仲清还是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给他们讲解自己将会如何施刀,进行手术,并且一一告知手术风险,让他们签了手术同意书。
老爷子是极不愿意上手术台的,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只是手术临近,还是难免害怕。
“唐老,您别怕,放宽心,开心点。”周仲清开解。
老爷子从嘴角挤出一点微笑。
上去被人宰割鱼肉的又不是你,你还让我笑?
和他相比,唐菀和唐云先更加紧张,因为老爷子年纪大了,手术风险肯定大。
手术前一天晚上,唐菀坐在桌子前发呆,一边的万岁爷正靠在它的“沙滩”上,慵懒得攀爬着。
江锦上移开柜子时,动静极小,她手中握着碳笔,连笔拿倒了都没注意,无知无觉般。
“菀菀?”
“啊?”唐菀忽然晃神,手指一抖,这笔在她脸上蹭了下,她慌忙放下笔,胡乱揩了下脸,“怎么了?”
“过来和你说一声,手术在早上,手术时间估计不短,今晚早点休息。”
“我知道。”
她话刚说完,江锦上已经走过来,身体前倾,一手撑着桌子,俯低身子,盯着她的脸,忽然一笑。
靠得很近,忽然凑过来,冲她笑得如此灿烂,倒是惹得唐菀心悸难安。
“怎……怎么了?”
“脸上有东西。”这般俯低了身子,他说话难免低沉着嗓。
无端的,有些勾人。
“可能刚才不小心蹭上去的。”唐菀抬手,随意擦着,也不知有没有揩干净。
江锦上看她局促的模样,低笑一声,抬手伸过去,食指在被蹭脏的地方,轻轻揩了两下,好似一下两下,愣是没擦干净,他又凑近些,指腹蹭了几下。
“还有吗?”唐菀后侧就是椅背,腰抵上去,就无后路可退了。
他靠得很近,指腹带着点灼人的热度,在她脸上轻触一下,就好似瞬间戳在了她的心脏上。
心尖一颤,身子都酥了。
“有。”指尖在她脸上摩挲着,他伸手捧住她的脸,靠近,在她被笔蹭过的地方,轻轻啄了口。
柔软的,火烧般……
惊蛰触碰般,她呼吸一沉,只觉得一双手落在她发顶,轻轻揉了两下,“早点睡。”
“好。”
……
唐菀上床的时候,脑子都是混沌沌的。
而隔天一早,闹钟没响,她就已经醒了,到了医院,匆匆忙忙,就送老爷子进了手术室。
唐老也很紧张,到了手术室内,看着里面各种设备,冷硬着脸,好像马上就要慷慨就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