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子夜之前我要出一趟门。”我想了想说。
“是，门主。”几个婢女都退了出去，我换了一声寻常的打扮，取下面具，悄悄的离开了鬼门，来到公孙锥郊外的宅子。
自从上次和他相见，他便一直告病在家，确然是有些触动的，但是这一次我并非冲着他来。
一路来到竹林外，就算我内力再高，奇门遁甲之类还是无法解，我走进竹林，几次险象环生，忽然竹林中间开了一条路，直通水榭，一份淡淡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我走到湖边，公孙锥坐在水榭之外，而素姑则在水榭内抚琴，那画面倒是十分的和谐。
“没想到你还会再来见我。”公孙锥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我不是来见你的，我是来找她的。”我冷冷的说，对这个男人，我心里太过复杂，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公孙锥眼神一黯：“要我回避吗？”
我抿着唇想了想说：“不用，这事儿你应该也有份。”
“何事？”素姑停止了抚琴，淡淡的问。
“当年，你为何要嫁给慕云福？”时辰不多，我直截了当的问。
提到当年的事，素姑眼神恍惚，公孙锥则说：“你必须姓慕才能活过及笄之年。”
“这是为什么？巫族人的一句话？”我冷笑：“就算是，那么多姓慕的，为何偏偏选中他？”
“我是跟着景瑞的指示而去的，其实我也不想嫁给那种男人。”素姑一脸的凄苦。
“是景瑞？”我心下一惊，他是神族，莫不是也和巫族有染？
“不错，是景瑞公子救了我们，送我们离开魔都，给了我一张地图，告诉我必须去那个村子，嫁给姓慕的男人，才能保住我们的命。”
“村子里只有慕云福一个人姓慕？”
“是，整个村子只有他。”
“你们可知，他一直都是巫族的人？”这么巧合，也太过巧合了吧？
“巫族？他是巫族的……”素姑眼神一闪：“难怪，当初他会那样做了……”
第283章 去赴宴
看到素姑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忙问：“他做了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身子一直不好吗？和慕云福拜堂那天，他逼我吃了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血红血红的一团，看上去十分恶心，但是他威胁，我不吃就给你吃，我吃下后，只觉得那东西是活的，在我体内四处乱窜，我的身子也越来越差，现在想来那就是蛊毒了吧。”
“他到底为什么要娶你？”记忆里，素姑一直不得宠，她总是打扮得像个下人，住在下人房中，最后还被赶出府去，其实她若是现在这个打扮，比那慕云福新纳的小妾可要美了不止一倍。
“他看中的本就是你吧，当初我故意抱着你晕倒在慕府门外，想用美貌吸引他娶了我，但是他并不动容，只是看到你才收留了我们，而且他娶我时就要求你改跟他姓，你是个女娃，又不是男娃，一般人都不会这样要求的，我当初还为如何要你跟他姓而烦恼。”
“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小小的命运了，他的确不是普通人。”公孙锥淡淡的说。
“娘，出嫁那天，我就觉得你有所隐瞒，那个云嬷嬷你本是认识的吧？你好像很怕她？”
“云嬷嬷那是景瑞公子的人，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在尉迟府，那天她告诉我，这是景瑞公子的意思，要你嫁过去才能保住性命。”
“云嬷嬷是景瑞的人？”她是神族的内奸？她就是尉迟苍漠身边的内奸？不可能，她一个伺候公孙瑾兰的下人，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事，到底还有多少神族的人潜伏在尉迟苍漠身边？
“是的，我以前在宫里见过她，其实你那天说看见血太阳时，我就已经知道要出事的，景瑞公子曾经说过，你的命格从看见天现奇光开始，一身颠簸流离，稍有不慎就可能孤苦一世，我曾想改变，却无力回天。”
素姑叹了口气：“小小，从你还是婴儿时我就带着你，我早已当你是我的女儿了，在慕府我受尽凌虐，每次快熬不下去时，看到你的小脸就又有了力量，我只想要你一世安宁，但我没那个能力。”
“慕云福既然看中了我，为何又将我们赶出来？”这似乎有些前后矛盾了。
“是我，当你懂事后，我就发现每次他折磨我，你都很痛苦，我知道你心底纯善，也知道你心疼我，我不想你以后受到影响，而且，我也担心他对你心怀不轨，所以就想带着你离开。”
“慕云福不会同意的。”
“是，他不同意，还威胁只要我敢带你离开，他就让我肠穿肚烂，我告诉他，要是他不让我们走，我拼死也要把真相告诉你，本来他一直不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他忽然就肯了，只是要求我们不能离开村子。”
“辛苦你了，为了我和瑾儿的孩子。”公孙锥忽然这样说，我冷冷的看向他：“别假惺惺的了，要不是你，我和娘能吃那么多苦吗？”
公孙锥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并未再说什么。
“小小，其实公孙大人并不是……”
“素姑，算了，她恨我，恨得有道理。”公孙锥摇了摇手说：“慕云福这个人藏得很深，你是怎么发现他和巫族有关系的？”
“这和你无关，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照顾好我娘。”该问的都问到了，我也没必要继续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