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纪,对方应该小她好几岁。肖娜挺直了腰,心想自己也是久经江湖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没必要怕个比自己年轻的人。
可就算这样安慰了自己,该怕的还是怕,但表面她还是能稳得住的。
按开了密码锁,放了人进屋后,她借着灯光打量了一下心大如猪一样睡死过去的家伙。
见她身上衣服整齐,手上的伤口都被处理了,顿时又松了口气。
但害她担心至此,等她醒了一定要狠狠削她一顿才能解气。
肖娜一边想,一边领着人进了卧室,看到男人把何尔雅放到了床上,又把她的手包放在了边上,才再度出声:“很感激你今晚的帮忙,虽然说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但也算了。现在人已经送回来了,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林隋洲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出到门外从保镖手里接过二胡也放在了床边。
最后再看了眼床上的人,才转身离开了。
凌晨的街道很空,林隋洲坐在车里,心情愈发的低沉如冰。他不能有任何幻想那个女人变成其它男人的,却又对所谓的爱情甚至女人都无法抱有半点积极向阳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却又暂时放纵了自己如大部分男人一样的举止卑劣了一回。
一夜短暂而过,林隋洲照常上班工作。上午十一点时,他接到了预料中的电话。
迟疑了几秒,才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而清醒过来的正常声音,不若咋晚的那种醉态与娇媚。
“喂,林隋洲,我昨晚带回来的二胡是从哪来的。看做工与保养还有音质,对方都是个爱乐之人,我不能就这么夺人所好。所以你今天有空没,我得还回去跟对方道个歉。还有上次你送我的那堆东西跟支票,我也得还给你。咱们也没什么关系,钱与东西我不能收。”
林隋洲顿了片刻,才回她:“二胡是五爷的,昨晚你醉得厉害怎么也不肯放手。我白天有工作没空,挂了电话发个地址给你,你晚上带着东西过来,我带你去还给五爷。”
电话这头的何尔雅暗暗品了一番这对话的味道,却又没品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平静地回他:“既然这样,那好吧。打扰你工作了,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何尔雅开始等林隋洲发地址过来。可谁知她等了好几分钟,连个毛也没有。
“狗男人!”她一把扔了手机,抱过了床边的二胡,轻轻抚摸了一遍,试了试手感就伊伊呀呀的拉开了。
乐声响起的刹那,她一大早被娜姐狠训一顿,逼着她说清与林隋洲是什么关系的郁闷一扫而空了。
过去式就是过去式了,这世上每天都有多少人因走不下去而分手啊,她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既然不能走下去,就证明彼此都不是双方对的那个人。为一个不是正确的人而悲伤,她是有多傻。
只是……在经历了两次夭折的爱情后,何尔雅变得不再期待爱情了。反正没有这东西,人又不会死。
她起了床,洗洗漱漱之后给自己煲了锅靓汤,在等待的时间里,又翻出剧本来背。
在经过了昨晚那一出之后,何尔雅决定以后再不做何怼怼了,要低调做人做事。
然而,对入这行产生过动摇的心,却是收不回来了。音乐展现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如果是真觉得寂寞了,甚至可以去一些广场衔头。
可是,总也有些不甘心啊。她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坐在台上,也希望台下是认真聆听的知音人。
明明有着几千年历史的乐器,却逐渐走向了衰亡。她的国乐老师宁真游,一直为此长嘘短叹的不甘着。
何尔雅每每想到这点,也是很不甘心。她也想复兴国乐啊,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国人大部分还奔走在吃与住想要多挣钱的路上,音乐与乐器又是个奢侈与不太现实的东西。
“哎……”何尔雅叹了不知第几声后,终于收拾了情绪去填饱肚子。
等她悠悠哉哉地过了大半天时,林隋洲的地址这才发了过来。
看样子,像是私人住宅区。
何尔雅忐忑了一下,歪头想了想林隋洲的性格与他的心病,忽然又安心了。
当年俩人在一起时,第一次牵手接吻甚至是上/床,都是她主动的。
现在才明白过来,他被动的背后,原来是觉得恶心与排斥的。可怜的自己,是被人当了一回试验地啊。
何尔雅一边愤愤,一边找了个大纸箱把上次林隋洲送的一堆东西全装了进去。
因为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打扮得很随意。丸子头,T恤跟五分裤,外加坡跟碎花凉鞋。
唯有二胡,她格外小心地取了自己装二胡的匣子装了起来。
等搞定一切后,她按着林隋洲发来的地址开车到达目地地时。就算心里有过预想,却还是被资本大佬的壕横气派震摄得微微合不拢嘴。
一人独占一座山,欧式的大别墅。高高的围墙,上边还按装了不少的探头与电网。大门内的院子里,还响着狗叫声。
何尔雅抱着二胡拖着箱子,静静地品了一下林隋洲让她来这儿的意思。然后,给他去了电话。
对方正在回家的路上,让她再等一下。没办法,她只好等着了。只是一边等,一边在心底咒骂他。
一阵之后,山道上出现了几辆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