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屋里的情况时,温止寒愣了一下,悄悄放松,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来。
屋里楚思鱼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这千篇一律风格的房间风格好像因为她的存在变得不同了,多了那么些温情。
若是那里有一盏暖光色的灯就更好了,温止寒这么想着,以前他从来没有产生过对“家”、“温馨”的留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整个世界都因为她的到来,而欢欣着、雀跃着。他的心在这片热闹之中悄然告诉他,是她了。
温止寒纤长的五指抚上那张带着着墨痕与剑痕年久的黄梨木桌,它也不一样了。
楚思鱼头发长,此刻她侧爬在桌上,头发也浦泄在桌上,温止寒的手悄悄摸了上去,把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
“唔……你回来啦?”楚思鱼揉揉眼睛,眯着眼睛看到温止寒在她眼前,笑眯眯地看他,“什么时辰了?”
温止寒的喉结耸动,“不算太晚。”
那就是她睡过了的意思咯。楚思鱼默然,囧着一张脸。
又打了个哈欠,楚思鱼站起来,但是可能因为盘着腿的时间太久,腿给压麻了,她起来的时候小腿抽了一下,摔进了温止寒的怀里。
呼吸在两人之间缠绕,心跳声也是。
这也太太太近了,楚思鱼盯着温止寒嫣红的唇珠想。
气氛正好,楚思鱼看着温止寒俊颜在她面前越放越大,然后停住了。
他在克制自己,楚思鱼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他们之间是这么的近,近的只要有人稍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吻到对方的唇,然而温止寒却停下了。
所以,这是在等她首肯吗?
楚思鱼望向温止寒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大,大到可以容的下浩瀚星空。却又那么的小,只能装的下一个小小的她。
楚思鱼眨了眨眼睛,揪住了温止寒的衣襟,无措地看向他。
“你头发睡乱了。”温止寒说道,清列的气息在楚思鱼鼻尖萦绕,然后他伸出手,从她的头上拿下一朵簪花。
距离重新被拉开,楚思鱼看着温止寒的白色皂靴出神。
他会不会难过啊?
楚思鱼紧张兮兮地看着温止寒。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视线,温止寒的注意力从那只梨花簪子上移开,移到她的脸上,浅笑着问道,看不出一点难过的意味来。
楚思鱼觉得那里怪怪的,不过现在的场面并不允许她多问,不然尴尬就会被重新挑起来,她摇摇头道:“没什么,那只簪花有问题吗?”
“嗯。”温止寒把簪花移到身后,“断了一扇叶子,意寓不好。”
“是吗?”楚思鱼不懂这些,而且那只簪花好像没事啊。
“收拾一下吧,我带你下山,我们去买一支新的。”
说完,还没等楚思鱼回答,温止寒转身就离开,而从刚刚起一直带在嘴角的笑意也一点一点变凉。
唉,他果然介意了,而且一定很严重。瞧他连表现都不表现了。
楚思鱼揪了揪手指,认命地追了上去。
真等楚思鱼收拾好了之后,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
温止寒正靠在竹子上,晚风吹乱了他天蓝色的衣服,听到楚思鱼的脚步声,他抬眼看过来,“好了?那我们走吧。”
走了几步之后,温止寒转过身来,把手递过来,“山路不好走,拉着我走。”
“嗯!”楚思鱼欢欢喜喜地追了上去。
这下两人的衣袍都被风吹的飞扬,不过,红色与蓝色,总该是最配的。
路过一片竹林的的时候,温止寒扭头看向楚思鱼,“有空的时候,我在这里给你做一个秋千吧。我以前在山下的时候见过有小女孩喜欢。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是我以后有了想要守护的姑娘,一定要让她也拥有一个。”
楚思鱼道:“好啊。”她低头心想,所以,那个时候的温止寒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给她打秋千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装不认识自己呢?楚思鱼就算想破脑袋也觉得自己无法想出。
爱情的确不算什么简单的事情,所以楚思鱼想,她这辈子只要喜欢这一个人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没有了第一次来的新鲜劲,所以这山路楚思鱼只走了半程,就已经觉得累了。
“昨天许听灵过来了。”楚思鱼没话找话,她想和温止寒聊天。
“嗯,我知道。”
楚思鱼咬了咬唇,自觉地把话题继续说下去,“她给我讲了好久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都挺有趣的。”
“有趣吗?”温止寒歪了歪头,说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有趣的。”他那平淡无波像一潭古井的过去,有什么好说到。
“你生气了吗?”纵使楚思鱼再憨,此时她都品过来不对味。
也对,虽然他是温止寒,可到底还是少年人,还有少年性子。
“是啊,生气了。生气自己为什么耐不住性子惹你,可是被你这么这么一问,纵然天大的气行也该消了。好了,我们走吧。”
*
赶上了集市,山下到底是要热闹许多的。
两人走过一个摊子的时候,温止寒拉住了还在摇头晃脑的楚思鱼。
“等一下。”他轻声道。
“什么?”楚思鱼顿在原地。
温止寒没多说,转身去看摊子上的簪花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