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投过去视线,一个穿着警服的矮胖中年男人步履闲散地晃了进来。
“两位这是……怎么还在这儿争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姐(真挚求问):等等,周队长,我没听清,您刚才说谁木讷乏味?那人叫小什么来着?
周队(老实):小章。
时姐(认真):小周?
周队(单纯):章。
时姐(装傻):周?
周队:你过来一下。
三个小时后。
有人手腕被绑在床头趴在床上哭唧唧。
“周觐川一点也不木讷乏味!他特别幽默、风趣、健谈、亲切,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温柔、阳光、爱笑、开朗的(狗)男人呜呜呜…………”
周队(拍拍她的脸):这么胡说八道你的良心不痛吗?
时姐(哭着咬牙):不痛!!!全都是我早就酝酿好了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的真心话!!!你放开我!!!
周队(大发慈悲):那你再一字不差地原话重复一遍。
时姐(呆住忘了哭):@~~@
周队(微笑摸头):错一个字今天就别想我让你起来哦。
第30章 叁拾
周觐川走下医院大楼的台阶, 脸色堪比身后的重夜。
他黑着脸撕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打火,吸了两口后又突然猛地狠摔了出去。
一个拎着保温饭盒路过的老太太被他吓了一跳, 见他神色骇人也没敢当街拉住他开展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教育,扶住胸口挪着小碎步嘟嘟囔囔走了。
周觐川仰起脸对着夜色深吸了口气, 仿佛此刻只有凛冽的冷空气能稍微缓解他憋闷得快要燃烧的胸腔。
他要找的两个人都死了, 而且都死在了他控制不到的地方。
早在一个月之前, 他们就算好了这其中的每一步,入室、伪造、杀人、嫁祸,唯一的纰漏就是杨磊的母亲突然病重, 原本打算当天晚上回栩州的杨磊临时将票改签到了中午, 如此他才得以发现当时真正潜入奚顾家的人并非是杨磊。
可这两个人是真的认识吗?一个三流写手和一个修车工人能有什么交集?住在合租房里的池慕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他消失了这么久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以及如果他生前曾经遭受逼问那秦枳交给他的东西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拿走了?
周觐川神色阴冷地盯着前方,清晰的下颌线条紧紧绷着,从脖子、肩膀, 直到胳膊、手背,上面的青筋因为过于用力克制而蜿蜒凸显, 仿佛预示着他整个人正处于随时爆发的边缘。
两个案件千丝万缕疑点重重, 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调查不能插手,现场不能参与, 要时刻谨言慎行小心越界,还要被人轮番上阵地搪塞、推阻、敷衍、防备, 他这辈子还没遇到过比这更令人恼火又全然无处发泄的事。
手机突然在这时响了。
周觐川低头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身上的瘆人戾气下意识有所收敛, 甚至在接起来的那一瞬, 他心底莫名隐隐生出了一丝希望。
“韩局——”
“觐川,回来吧。”
周觐川好看的眉目拧着,紧抿着嘴唇没回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慈祥安稳, 且不容置疑:“栩州的黄局下午跟我通过电话了。情况我都了解了,你先回来吧,队里还有很多事呢。”
说出来的这几句话波澜不惊,但那背后隐含的信息绝不是风平浪静。周觐川没有再坚持,沉闷应声后挂了电话。
身后有小护士结伴去吃食堂吃晚饭,路过他时暗戳戳指指点点。周觐川沉着脸往停车场走,兜里的手机又振了起来。
这一次的人似乎不再值得周队长情绪管理,接起来的口气冰冷不善:“有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片刻后,他举着手机面无表情应道:“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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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栎回衍城第一件事是去跟扬言要开除她团籍的经纪人报道。
这次陈经济人也不搞民主那套了,直接通知她:“那个女团比赛的综艺接了。”
沙发上的人侧目:“我腿还瘸着呢,怎么比啊?”
陈经济人的声音冷酷无情:“越瘸越好,正好立个「身残志坚」的人设。回头给你报上偶像运动会,艺术体操撑杆跳什么的,我看你咬咬牙还能再翻红一次。”
时栎:“?”
“你还不愿意?”陈玮冷眼瞟过来,“你上次不是说我专业,工作上的事全都听我的吗?”
时栎手撑着头,懒洋洋地抿起嘴:“我那就是客气一下。”
陈玮冷哼了声,懒得再跟她废话:“行了,就一期,作为开场嘉宾表演。不用你跳,坐着唱就行了。”
没给她牢骚拒绝的时间,陈玮立刻又伸出手指着她警告:“这段时间你热搜上得可不少了,安安分分地去,别再给我搞事情。”
时栎晃着那条好腿,似笑非笑的:“那我不用退团了?”
“哪敢让您退啊。”陈玮抬眼看她,阴阳怪气,“咱们俩要真合不来也是我退啊,对吧。”
时栎晃腿的动作下意识顿了一瞬,笑意盈盈道:“这话我就不知道从何听起了。”
“那就别听了。”陈玮手头正忙,不耐烦地赶客,“有这时间赶紧去练习室吧,坐着唱再跑调你就情等着被网友喷死吧。”
“没时间。”时栎惬意窝进沙发里,一只脚伸到了陈经济人一尘不染的白色茶几上,拉长了尾音,听着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