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一会后,下意识的看看时间,但今晚的时钟分针好像走的特别慢,许久才走了小小一格。
找出手机看看,她空落落的又换个阵地去整理书房。
十点多一点,周湘正蹲在书房地毯上,忙着把没用的纸稿文件碎掉。忽然,她从背后被猛地抄着腿弯,一下子腾空抱起来,吓得她啊的一声尖叫,心脏都快停止了似的惊慌失措。
“你……你回来了?”
周湘惊魂甫定,原来是关钊。她搂紧他的脖子,嘴上娇嗔的埋怨,“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刚刚真吓我一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见。
关钊就势抱着她颠了颠,脱手向上抬起的瞬间成功吓得她又是一阵轻叫。
“别,快放我下来!”
他还恶作剧得逞似的,在那不怀好意的笑。周湘在他怀里不满的蹬了蹬腿,举着小拳头锤他:“讨厌,我都等你一天了,你还闹我……”
“抱歉。只是,有点得意忘形。”
关钊停了动作,他了解她的担心。这一天他忙的混乱不堪,一直没有时间找她。等到这个时候,只怕早就望眼欲穿了。
客厅的电视里正大声的播着晚间新闻,主播的嗓音抑扬顿挫,书房里都清晰可闻。
他嫌聒噪,想在夜深人静的此刻,和她好好说说话。
抱着她穿过客厅,把人放到沙发上。他找到遥控器关了电视,才沉静的开口:“过了。”
周湘心里一松,欣喜的扑过去:“啊,你赢啦?”
“不算赢,顶多算没输。”
关钊把大致的情况说了说,揉了揉眉心,“很惊险。幸好老太太一言九鼎,威望还在。”
她宽慰他:“别这么说。你之前和董事们私下做的工作,也起了效果啊。”
“会前,虽说我该做的都做了,但不敢说能过。今天确实有不少运气的成分。”
他立场客观的评价道。股东层面的情况太过错综复杂,他会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让她这一天坐立不安的也正是这个问题。公司里赌他这次兵败垂成的同事大有人在,不好听的话她暗地里听过不少传言。
她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抬头看他:“我感觉你一直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你说的这么没把握啊。”
他摇头没说什么。男人的骄傲,自然不会让她感觉到。
“如果真的没有通过,我是说如果——你会特别失望吗?”
“不会,我有心理准备。于公,走完了董事会程序,如果是这个结果,我就认。于私,我并非别无选择,不是非赖在关氏不可。”
他语气平缓稳当的说着,拍拍她的小脸,“前几天说带你出国,也是认真的。学校都让冯嘉玮在物色了。”
进退可守,怪不得她好几天睡不踏实,而他高枕安卧,照样做他自己的事。
“你这种平常心,怎么修炼啊?一般人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很难做到你这样的心态,大气洒脱。”
他坚毅果决的说:“既已尽力,多想无益。即使最后是别人上台,东山再起,于我也不是难事。”
她星星眼的看着他,眼眸里闪过星辰一般的亮光。
男人的魄力和格局,是最能展现他成熟魅力的地方,也是最能让女孩子心折之处。
她轻声说:“我特崇拜你,你知道吗?”
“我的荣幸。”他俯身亲亲她,“幸好这次安然无恙,没有辜负你的崇拜。”
抱了一会,周湘趴在他胸前,两人一起往后靠上去。却在关钊刚刚碰到上沙发靠背的时候,听他咝的倒吸了一口气。
“你受伤了?”
她拉开他捂着右肩的手,挪过去把衬衫掀开细看,也跟着猛地吸气。
他整个右侧的上背部都青了,从肩胛骨开始到腰肌上方,挂着一道道明显的红痕。
“这是怎么伤的?好大一片……”
“无碍。”
他安抚的拉过她的手,掩住衣服不让她再看。
她很快眼睛湿润,潮乎乎眼巴巴的看着他。
“不碍事。老太太嫌我狂妄,气大发了,打了几下。看着严重,很快就好了。”
周湘起身去翻电视柜下头的药箱,找了一瓶跌打的药油,拿过来不由分说的要给他擦。
她给他解了扣子,脱下上衣。然后让他趴在沙发上,露出宽背。
药油是个专治跌打损伤的老牌子,效果很管用,就是味道上有些刺鼻的怪味。
关钊闻不惯这个味,在她的手下直躲:“这点伤不算什么,不用抹太多。”
她不听,先把药油倒在手心里搓热,然后小手用了最大的劲在他背上揉开。
一会的工夫,周湘呼吸都有点喘不过气,累的额头上微微冒汗。
“疼吗?手劲行吗?”
他没什么痛感的唔了一声:“不疼,继续。”
她的手又小又细,平常握着软若无骨似的没什么力气。这会虽然卯足了劲,按在他身上的手劲也重不到哪儿去。
他肩背的肌肉硬梆梆的,估计她也不好使劲,小手左一下右一下的揉搓。
不知道是药油的作用,还是天暖了室温和体温上升得快,肌肤相触的地方越来越滚烫,反而……给他揉的有点心猿意马,身上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