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掀开被子的一角,给他看自己紧紧贴在肚子上的抱枕。
“你上来抱我睡,好不好?总觉得冷飕飕的。”
关钊简单的换了家居服,调暗了卧室的灯光,也钻进了被子。
把她的抱枕拿走,又托着她的腰给她调了调姿势。手臂从她脖子下方穿过去,让她靠在他怀里舒服一些。
他热烘烘的紧贴着她,让她反而又没了多少睡意。
想起关钊这一个月来似有若无的冷淡,她心中晦涩难懂的情绪涌上来,蠕动了几下身子。
他搂紧了一些,问她:“还冷吗?”
“有点口渴,想喝水……”
关钊下床,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让她稍抬起上半身,喂她喝下。
复又躺下没两分钟,周湘又扁嘴,嘟囔着:“嘴里没味道,还想喝糖水……”
关钊好脾气的又起来,给她掩好被子,继续去厨房里忙活。
不消片刻,他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大杯浓浓的红糖水,关了门进来。
周湘翻过身子,看他站在床前,耐心的用勺子一下一下的搅和着水杯。
他的头发最近有点长了,一直没时间去修剪。前面的碎发在额头上垂下来,留下一小片阴影,可也挡不住他眸子里的沉静和温和。
等热气挥发了一些,他小口试了试温度,才接着叫她起来喂她喝。
糖水的温热和甜味让她心情稍稍转好,可身体不作美,小腹突然猛一下坠胀着疼,她低低的唉叫出声。
他的脸色跟着变了:“怎么了?又疼了?”
“算了,你还是帮我拿止疼药吧,真顶不住了……在客厅电视柜下面的药箱里,我记得还有几颗。”
他却迟迟没动,神色茫然的劝她:“吃药……不好吧?药物反应大,用药的话是不是先问过大夫好一点?”
周湘按着肚子,想了想:“吃药好像是有副作用,我也弄不清楚……要不你帮我去拿热水袋,好不好?也在药箱那里。”
“热水袋?要怎么用?”
“捂在肚子上,也很管用的。”周湘催他,“你去拿呀。”
关钊的表情明显又怔愣了一下,“……盖在肚子上,温度很高,行吗?”
“行啊,我以前经常用的。”
“以前没问题,现在——行吗?”
周湘快被他绕晕了,他很少这样子不痛快的迟疑,让她总有点鸡同鸭讲的错觉。
“为什么不行?用热水袋敷一敷,肚子疼、寒气重是正常的反应,很对症啊。”
他停了一会,似乎难以置信:“正常反应,难道不是想吐?或者吃不下饭什么的?”
周湘在一片混沌的大脑信息里,总算抓到了一点怪异的头绪,忽的反应过来。
她连腹部的绞痛也顾不得,瞪大眼睛坐起来。
“你以为是什么?我是大姨妈来了……”
周湘一边手抵着小腹,一边倒在被子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关钊拿了热水袋回来,裹了层毛巾递给她,脸色很是不自然。
“行了,有这么好笑?小心一会又加重了。”
“你怎么会以为……就上次那一回啊……”
那次没做措施,她事后散了架似的,迷迷糊糊也没当回事。谁知——他却认了真,还给上纲上线了……
“不是折腾了好几次?”关钊低声说着,拍拍她的发顶,“我们身体都不算差,正是那个年纪,我以为大概率会。”
“你可真自信。”
周湘咯咯又笑,被他没好气的打了下,才说:“我一直体寒,看过几个中医。沈妈妈上次还说让我再调理调理,一直没抽出时间。”
他的手伸进被子里,在她肚子上轻轻的揉了几圈,语带责备的说她:“工作能有身体重要?看病的事,宜早不宜迟。等下周生理期过了,我给你约个大夫,不许再拖了。”
“是,听你的。”
她乖乖的应着,他的大手干燥有力,比热水袋的水温还要熨帖,揉的她很是舒坦。
安心的享受了一会,她才躲在被子里幽幽的问:“你好久不肯碰我,也是因为这个?
“关韵那会,头一个月里身体最虚弱,一家人跟着着急上火。”
他就是那时被急召回国,目睹了关韵每天晨吐晚吐、动辄出血奔医院保胎的惨状,二话不说开始做关氏的交接。
他就是那时被急召回国,目睹了关韵每天晨吐晚吐、动辄出血奔医院保胎的惨状,二话不说开始做关氏的交接。
他心存戒备,可惜……他另一只手上来,掐了她一下她的脸颊,声音里满是怨气。
“你还敢提!这一个月,我都要忍吐血了,结果你……这么不争气。”
她忍不住的又笑起来:“早先你也没和我商量,不然我们多试几次,说不定真的可以。”
他的手蓦地停了:“你愿意?”
周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小心的问他:“你是不是着急了?”
“有点。”他坦言,“你看关韵家的兜兜,马上都会走路了。”
“你羡慕呀?”
他悠悠一叹:“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在同辈里都算年纪小的。凭什么被他们管着,听他们使唤?”
“你自己作为老大,一直管着弟弟妹妹,所以不想孩子被别人管,对吗?”
周湘狡黠的转了转眼珠,“那你应该早早结婚呀,不然哪追赶得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