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的那些好话,却都应在了这画像上,你说怪不怪?”谢桥指着这画像,“倘若画像里头这是个大活人,那他就真如同你所说,是个富贵的状元相。”
谢平岗看着画像:“这就是一个人啊?没什么区别!”
“有区别!”谢桥很固执。
就是你这猪看不出来!
谢桥将画像收好,想了想,问道:“这画像哪里来的呀?”
“状元楼里抢来的。”谢平岗语气有些不自在。
见谢桥盯着她,便解释道:“那日我去状元楼里喝酒,想瞧瞧那里有没有合适的读书人,这一眼就瞧见这人的模样好,就将画像揭了,又找这人聊了聊。”
“状元楼?”谢桥惊讶。
她知道的,那地儿是读书人爱住的地方。
用不了几日就是春闱了,状元楼里应该有不少外地过来的学子,听闻那里还会给一些才学好的学子画画像挂起来。
“状元楼是不会轻易为学子画画像的吧?”谢桥突然问了一声。
“好像是这样,能画下来的,都是在状元楼里比试过,被所有人认同了才学的。”谢平岗点头。
谢桥面色变了变。
看着底下那人,她冲着大哥问道:“他说要今年春闱了吗?”
“我问了,说是要参加,不过……”谢平岗想了想,“这人与我见过的读书人不太相同,其他读书人提到科考,多会紧张几分,又或者露出些担忧之色,他倒是挺平淡,而且……这个时候,一般的读书人都不太愿意出来走动了。”
便是再自信的一个人,面对春闱这大事儿,也不可能恍若没事人一样的。
再听谢桥刚才的分析,谢平岗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大哥,我给你算一卦。”谢桥突然一脸认真的说道。
谢平岗坐直了身体。
谢桥当场拿出了几枚铜钱,茶碗咣当咣当摇了摇,往桌上一摆,然后闭目记下了位置和花面,来回几次,一脸认真。
谢平岗被她这神神叨叨的样子吓得挺别扭。
“你快点,下面那个正等着我呢。”谢平岗催道。
很快,谢桥道:“大哥时运来了。”
“啥?”谢平岗懵。
谢桥看了一眼底下那人:“眼前必有讼事,大哥,有一个变数在你面前,你敢不敢握住?”
“……”谢平岗觉得这妹子疯了,不能要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494章 肚皮开花
谢平岗此刻是一个头两个大,春儿站在旁边,也一样是完全没有弄明白。
谢桥干脆便直说了:“大哥你从这里走下去,见了那人,抓住他的胳膊,将人绑起来牵回司刑寺,两日之内,可得结果。”
“……”谢平岗听到这话差点敲了谢桥的脑袋,“我今儿是带你来相看这男人的,你让老子将他抓回司刑寺去!?他犯了何罪?”
“我怀疑他冒充待考举子,大哥,此乃大罪吧?”谢桥开口道。
这举人老爷已经都是些后备官员了,可以补缺的。
谢平岗眉头一紧:“全凭你刚才那些推断便下此定论?”
“有刚才那些便够了,而且你再看他手……”谢桥又道。
谢平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又看手?!
一个大男人的手又什么好看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可谢平岗还是老老实实的看了过去。
他努力的看,努力的盯,试图瞧出几分不同。
许是谢桥刚才说的太多了,这会儿谢平岗还真觉得……有一点诡异。
“这人的手不太像是读书人的。”谢平岗自己嘀咕了一声,然后往回吸了口气,“老子之前也见过那读书人的手,因常年拿笔,手形会略有几分变化。”
“所以我怀疑他身份有问题,是合理的。”谢桥点头。
大哥毕竟是司刑寺的人,还是有些脑子的。
“可若污蔑一个举子,尤其还是在春闱之前,这罪名也不小。”谢平岗一脸严肃。
“所以我只说这是个机会。”谢桥语气变淡了几分。
谢平岗发现,他这妹子很善变。
在刚才分析所有事情的时候,谢桥就像是一个刺猬,竖起了所有的刺,眼中都带着几分精芒,气势都有几分吓人,而此刻,瞬间又成了个毛茸茸的小兔子一般,无害得很。
“老子想想。”谢平岗有些犹豫。
“快点!下面的人还等着你呢。”谢桥将谢平岗刚才的话又还了回去。
谢平岗拳头一攥,差点没抡过来。
他努力想了想几次见到底下那男人的场面,一点点回忆是否哪里有些不对。
这想着想着,脸色也越发沉重起来。
最后站了起来,想楼下走去。
他一步一步靠近了那人,走到他身后,那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后,竟然能从怀里掏出一个软鞭子,将脖子勒住,拽着人就往外头走!
“大少爷真……真抓人了啊?”春儿都惊呆了。
“你要相信我,大哥又要走运了。”谢桥眉眼一弯。
她哪里就克亲了?
瞧瞧,这不是旺得很吗?
那人被绑了脖子,只能跟着谢平岗走,一路边挣扎,因着此人小有名气,很快便有人认了出来。
谢平岗前脚将人弄去了司刑寺,后脚便有人敲鼓替这被抓的人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