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面都没见到。
谢桥打赌的事儿,被书院里头的人当成了笑料。
天真愚蠢,瞬间贴在了谢桥的身上,一时间,提到谢家,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默契一笑,充满了讽刺。
谢桥也不着急。
东院里头,一大片竹林被砍倒了,谢桥太忙了,便在东院外头,将图纸交给一个侍卫,人便走了。
这片林子很大,砍完之后,气流瞬间通畅许多,空气中还残留着草木去除之后的清香。
太子将图纸接过。
看了一眼,要挖沟渠,建造几个小桥,院中的数目,也要换成椿树、桃树和柏树,只沟渠旁边,画了三两棵柳树而已。
简单的说,图不太好看,幸而还留出几块花圃,应该能在里头种植一些花卉。
赵玄璟看完,也不拒绝:“就按照谢姑娘画的这些去做,不准更改,她人呢?”
“走了。”周侍卫十分干脆。
赵玄璟垂眸,声不见底:“今儿出门的时候,似是听到外头在闹什么,妾不妾的……”
“殿下,那是谢姑娘替弟弟出头,然后和袁家公子顶撞了,然后不知怎么就打赌了,谢姑娘若是输了,就一顶轿子送去袁家做妾。”
第138章 落井下石
赵玄璟手里拿着一个玉盏,盏身翠绿,修长的手若有若无的拂过盏身,面上并无一丝多余的表情。
“哪个袁家公子啊?”幽幽的声音问道。
“回禀殿下,就是章台大学士长子的长孙,他父亲官职倒是不多高。”周蔚宗连忙说道。
“哦,就是个早些年说孤是废人的袁公子啊……”赵玄璟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冰冷。
周蔚宗愣了一下。
袁公子说过这话吗?他怎么不知道?
周侍卫一时有点懵,但他和太子殿下好歹是一起长大的,登时便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是看那袁公子不顺眼了!
“那小的让他家长辈好好教导教导他去?”周蔚宗问道。
“谢姑娘不是和他赌着的么?我听说是赌他声名狼藉。”赵玄璟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清幽和冷漠。
周蔚宗脑子在转。
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小的去帮谢半仙……赢?”周蔚宗试探的问了一声。
“不妥,若是让谢姑娘知道了,还以为孤对不信任她的相术。”赵玄璟道。
“……”那想让他干什么啊!
赵玄璟将杯盏放下,看着另一侧的茶水:“水冷了,让人多加点火,再煮煮。”
“是。”周蔚宗立即点头,让人将茶水撤下,茶水刚出门口,周蔚宗立即懂了!
加点火?!不就是加点火么!
谢半仙既然敢赌,或许是已经胸有成竹了,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让他火中浇油、痛打落水狗啊、落井下石啊?
“殿下您是不是对谢姑娘……”有什么想法?
之前还要认人家做徒弟来着。
“袁家那混账竟私下骂孤,难道孤不应该罚他吗?”赵玄璟倚着太师椅,半怒不怒的目光放在自己的右手上,沁人心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上次谢姑娘来的时候,可看了孤的手?”
“没有吧?”周蔚宗没想起来。
赵玄璟这才露出几分笑意。
是了,没有。
都来了京城,怎能不知他这个太子是废人?
这世上的人,但凡见过他的,不管有没有胆子,总会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放在他的右手上,唯独是她,偶尔抬头看他几眼,就只盯着脸。
或许,也瞧过他的手,只不过那目光不那么要紧。
“对了,刚才你说谢姑娘的弟弟要认师父,这又是怎么回事?”赵玄璟猛然又想起了这事儿,“认的是哪个?萧彧荣?”
“萧夫子压根不理他,昨儿在外头跪了两个时辰,话都没说上一句,您也知道,谢家是什么出身,教育孩子方面,那谢牛山确实不怎么行,这些年要不是有国师护着,谢家早就被人找了把柄赶出京城了。”周侍卫立即八卦了起来。
赵玄璟微微抬眉扫了周蔚宗一眼,“听闻谢平岗办了一件大案。”
周侍卫一愣:“可他本就是司刑寺的人,办案不是正常的么……”
“该升官了吧?”赵玄璟抿了抿唇,“谢姑娘就挺聪明的,人也稳重、气质清流,既是一母同胞,那想来也差不到哪去,私下注意些,别让人抢了功劳。”
第139章 玉不琢不成器
他如今回了京城,不能一直闲着,是要找个事儿做的。
户部工部刑部他都去过,但这司刑寺倒是没见识一番。
司刑寺和刑部掌管的事情差不多,不过刑部管理的范围更广些,司刑寺虽然也有稽查之职,但主要还是查案为主。
赵玄璟有些心不在焉,周侍卫头一回觉得自个儿似乎有些跟不上殿下的脚步了。
殿下的思维跳跃的太快。
一转眼,赵玄璟出门了,直奔着萧夫子的院子。
果然,看到了跪着的少年,扫了一眼,也没说话,进了屋子。
萧彧荣正自己和自己下着棋。
“门外那个,便是你的大弟子了?”赵玄璟直接开口,“挺不错的,孤特来庆贺一下,顺便讨杯酒喝。”
萧彧荣抬眼:“我还没收徒呢,莫不是你看上了?看上带走,我是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