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平和的皇帝则会想办法消灾解难,舍掉百姓和年成不可能,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做,所以他们猜测周元澈会选丞相。
登基不过两年的少年天子赐死年迈的老丞相来挡灾,届时消息泄露出去,人心尽失。
可是谁能想到小昏君他一个都没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躺赢!
大国巫叹道:“他跟先皇不一样,不是天命要帮他,是他自己救了自己,天命归于他啊。”
长公主抿唇:“我不信什么天命,这一次是我错看了他,下一次,我不会输。”
大国巫摇了摇头:“雏鹰已经起飞,我们再也抓不住他了,此次之后,朝野必定会有不少人归心于他。”
周元澈回宫之后立即的洗了澡,他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遍,换了三次水。
出来看到里衣,恨不得都烧了。
一番折腾下来,天便已经大亮了。
虽然不是大朝会,但是大臣们还是心急火燎的赶进宫里。
毕竟星象有异,人心惶惶了。
有些平日里看小皇帝不顺眼的,还趁机跳出来踩他几句,暗示他少年天子,德行有失。
周元澈心情好的不得了,懒得跟他们计较。
不过天象有异,安抚民心还是需要的,他转头就问丞相该怎么办。
谢丞相一家都信佛,他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本来不是特别信这个,然而现在他慌得一批,死马当活马医,干脆劝皇帝下召罪己。
周元澈气的当场跳脚:“我登基才两年,政令大多出自你丞相府,要罪己你自己先来!”
谢丞相震惊,张口想反驳说自古哪里有丞相罪己的。
旁边盖世英雄马服君蹦起来骂他:“陛下说的没错啊!活儿都是你干的!没干好你得负责!”
谢丞相:“……”
他习惯性求助的望向自己右手边的位置看薛博雅。
周元澈幸灾乐祸道:“太傅病了,正在告假,你休想让他帮你训我!”
谢丞相磕磕绊绊道:“陛下,古来贤君罪己,都是为……”
周元澈痛心的捂着胸口打断他:“你想得倒美,我都没让你替我背锅,你还想让我替你背锅!”
谢丞相一脸疑惑:“这这这……臣替陛下分忧是本分,只是,从来没有丞相罪己的啊。”
马服君殷丕显道:“陛下在此,何以提前人,从前没有丞相罪己 ,你写了,此后便有了!”
谢丞相:“……”
竟然还觉得有点道理怎么回事?
廷尉觉得挺有道理,赞同道:“马服君所言有理。”
赞同的都认真的附和点头:“没错,陛下年少,政令多出自丞相府,若是有失,也是丞相的过失。”
想要踩小皇帝一脚的都懵了,想再说几句,瞧见盖世英雄马服君的脸色,也不敢说话了。
说了回去要被她打闷棍的!
最后群臣商议,由丞相拟一份罪己书,烧给上天,看看能不能感动上天,把那要命的荧惑星给移走。
周元澈知道那星星三天后就会自己跑走,什么都不怕了,就静静的看着大臣们瞎讨论。
老丞相哆哆嗦嗦的提笔罪己,对自己的人缘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大杀四方的周元澈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对马服君殷丕显非常感激,下朝之后拉着她一路详谈进偏殿找周小贺。
小昏君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他跟马服君殷丕显简直相见恨晚!
脑回路一毛一样的!
两人见了周小贺,心情都不错,殷丕显说自己已经从太后那里要到了口谕,她父亲殷斯敏明天就可以进宫教她武艺。
周元澈很是高兴的:“你父殷斯敏武艺天下卓绝,是个好师父。”
殷丕显看着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陛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元澈心情好得不得了,大手一挥:“行啊,你说。”
殷丕显看看周小贺,又看看周元澈,挠头道:“你能不能下旨要我父亲住宫里,不准他回去。”
周元澈:“你干嘛?”
周小贺:“你不是在家里干什么坏事,怕你父亲揍你吧?”
殷丕显看了一眼周小贺,心情沉重的摇了摇头:“唉……你不会明白的。”
周小贺:“???”
殷丕显唉声叹气,喝了一口茶,有些尴尬的道:“其实……不是我不想我父亲在家,而是……这个……”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父亲的一个小妾昨天被查出来有身孕了,我父亲心情不大好,我想把他支出去。”
周小贺张了张口,震惊:“心情不大好?”
这不对劲吧。
殷丕显瞧着周小贺的脸色,赶紧解释道:“那孩子是我父亲喝醉了酒,让她怀上的,自从诊断出来怀孕了,我父亲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我想着他心里不痛快,让他住进宫里算了。”
周小贺:“……”
在殷丕显磕磕绊绊的解释下,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殷丕显的父亲殷斯敏和她母亲因为什么原因早就已经不往来了,先皇驾崩前觉得殷斯敏一个人独居很孤单,送了他一个美妾岳氏。
殷斯敏深居简出,一心都在音律上,对这个岳氏很冷落,几乎不见面。。
三个月前他喝醉了酒,岳氏趁机爬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