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不够啊？”
“刚刚被打断了。”
“……”舒梨嗔边寂一眼, “真是喂不饱。”
嘟囔完，她就又被边寂拉回到了被子里，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边寂甚至还在她耳边笑：“当然喂不饱。”
舒梨：“……”
·
江竟廷什么时候出国的，舒梨不知道。
边寂给她带回来这个消息的时候, 已经是两个月后。
听说江竟廷身体情况越来越差。
保姆抱着小雪糕在旁边玩小玩具，舒梨和边寂坐在餐桌前吃晚餐，舒梨沉默吃着饭，没有回应这个事。
边寂也陪着她沉默，没有再多说什么。
过了好久，小雪糕饿了，保姆把他抱过来给舒梨，舒梨抱着他回卧室喂奶。
她走后，保姆悄悄问边寂：“太太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边寂目光深沉，看向关上的房门。
夜深的时候，边寂在书房忙完工作回卧房，看到舒梨已经和小雪糕睡了。
他小心翼翼地去洗漱，不想吵醒他们。
可等他关灯躺到床上，舒梨就翻身，过来抱住他。
“吵醒你了？”
舒梨摇头：“没有。”
边寂忽然懂了。
舒梨应该是一直没睡着。
而他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没睡。
“舒梨……”
“其实也没什么。”舒梨先说，“就是觉得他也挺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又补充。
她的父母，是个悲剧。
两个人都可怜。
“边寂，我很满足。”
边寂有点不明白，不知舒梨怎么忽然会说这句话。
舒梨抱紧他，侧脸靠在他心口处，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
“真的好庆幸，那年回国，遇上的人是你。”
也庆幸，那一年的夏天，能遇见他。
“谢谢你给我这么安稳的生活，让我当一个无忧无虑的边太太，谢谢你给我的一切。”
边寂停顿着，须臾之后，他说：“应该是我谢谢你。”
舒梨笑了，有眼泪在眼角。
他们确实是该谢谢彼此。
不长不短的时间里，他们彼此成长，从另一种层面来说，也算是一种相互治愈。
……
舒梨的产假快结束了，在结束前，她带着小雪糕，和边寂一块回了一趟舒宅。
江竟廷出国前应该有交代人来定期打扫，舒梨他们过来的时候，房子里很干净，一尘不染。
所有的家具摆设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舒梨站在大厅里，望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心头涌上万般情绪，感概万千。
那年她站在这里，和舒涟漪吵了一架。
舒涟漪打了她一巴掌，她忍着眼泪说自己要出国，再也不回来。
后来她走了，出国了，一走就是五年。
再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贴上封条。
回国到现在，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发生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舒梨从大厅走到偏厅，那个夏天，边寂就是在这儿教她英语。
她还记得他发音端正的口语，记得他隽秀的字。
还有外面蓝湛湛的泳池，她曾捉弄他，第一次亲他。
这些记忆真的太短暂，短暂到都有些令人恍惚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但他们存在舒梨的脑海里，那么深刻。
边寂抱着孩子，安静陪着舒梨，陪着她陷入沉思。
其实他也在想过去。
那时候他为了高额的补习工资，来到这，没有想到遇上的是决定自己命运的舒梨。
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原来都已经提早安排好。
“你说，当时我妈要是没让你来教我，我们还会认识吗？”
舒梨假设性地问了这个问题。
边寂冲她微笑，神色却坚定。
“会认识的。”
“这么肯定？”
“嗯，很肯定。无论开头怎么样，结局一定是我们现在这样。”
最怕不会说情话的人突然腻歪。
舒梨嫌弃过后，笑看着边寂，“我们现在怎样？一家三口吗？”
边寂默认。然后抱着孩子走至她身旁，眼眸带着浅浅笑意，跟她相互对视过后，一起看向天边橙黄的夕阳。
——不过可惜，他们的结局不是一家三口。
在小雪糕快满一周岁的时候，舒梨又怀孕了。
非常普通早起的一天，她正在刷牙，忽然一阵干呕。
怀第一个孩子时候没有任何孕期反应，所以舒梨没有当回事。
但是短短几天，接二连三的恶心让她开始觉得情况不对。
这不正常。
仔细一想，这个月例假还没来。
舒梨开始有强烈的预感了。
抽空去了一趟医院，拿到验血结果，一半欢喜一半愁。
欢喜的是她有机会生个小棉袄了，愁的是万一又是个儿子……
晚上回到家，舒梨把医院的检查报告拿给边寂看，边寂看了大半天，久到舒梨忍不住问：“还要看多久，能看出花来吗？”
边寂笑了，“我就是想到沛沛说的话。”
“沛沛说什么了？”
“她说我们，一定能三年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