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她听到一个声音:“其实,你不用在她面前自卑,你看看脱了衣服,莫耐比别的女人能高级到哪去?”
他说着,转而打量她的脸:“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他教训人的手段,的确不高尚。
她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就是个小职员,不懂这些。”
杨沧海看她良久:“你今天太累了。”
“杨总,公司的事,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我想,明天请一假。”她说着起身。
“你去哪?”他叫住她。
“我……”她抬眼,又看到里面香艳无比的画面,他怎么能这么坦然看,其实这种东西谁又没有看过。
柳桑田想了想才说:“今天的事,我想尽快忘记。找个有树洞的地方。”
“这世界哪有树洞,都要自己消化的。”
他点头,抬眼看着她,目光与平时略微不同,监控视内,光线比外面暗了许多。后面的画面正在他的身侧上演,柳桑田好几次把眼别开,脑子里却不断重复着。
“我放的文件,请杨总签字。”说完,她下定决心要走了。
握住门把手,手背突然一暖,是他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
“你可以在这休息。”他说。
嗯?
他贴近些,声音浓郁:“把我当树洞,有什么找我消化。”
柳桑田在惊诧中猛然一怔。
然后回过神来,快速瞥他一眼:“杨总,你什么意思?”
他贴上来,身体压着她的后背,有些负气的问:“没有跟男朋友一起看过?”
她不是小孩子。
柳桑田红着脸,在昏暗里有些晕的感觉,低低的说:“没有一起看过。”
“那各自看过?”他问得直接。
柳桑田眼神奇怪的瞪了瞪他:“你在日本留学,应该看得比我彻底、比我全面、比我生动!”
他想了想,很认真的把下巴放在她的脖边:“没跟别人一起看过。”
柳桑田“噌”的转身过来,咬着牙:“杨沧海你能不能,上班时间不要说这个。”
他抬手看表,手表是夜光,即使在昏暗里,还是能看得清楚:“六点过一分,已经下班了。”
刘春,又套路她。
那家伙永远踩点下班。
为了不耽误时间,把她推进来送文件。
柳桑田连骂两声无耻,随后觉得,这样被杨沧海戏弄下去,太没骨气。
“我晚上约了人,戴菲林,你认识的,必竟这次对孟飞影响不小。”
“影响?”杨沧海重复着这两个字,“是关心合同的事吧。”
“对,是合同,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柳桑田。
“只是几百万而已。”杨沧海。
“而已吗?”柳桑田想,真的只是而已,那给她吧。
在心里想想就好,真要钱的话,她就不用在这里苦熬着了。
她目光直直的看向杨沧海:“杨沧海,我不想在这样昏暗不见天日地方,跟你谈情说爱。如果我们只能像鼹鼠一样的在黑暗里的牵手,接吻,做~爱,”她的目光转向一直在播放中的视频,“我觉得我连莫耐都不如,虽然我不喜欢她。”
“她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除了钱以外。”他不屑的说。
“至少,她可以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让我离开你。而我没立场反驳。”她按着自己的心口,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从容,可偏偏,眼睛渐渐发涩。
杨沧海垂下目光,侧过头,轻轻把嘴贴在她的脸上,吸着上面的泪,“再等等,给我一点时间。”
“你想我做一个,可以给你打理工作琐事,分享你秘密的地下情人吗?”柳桑田直接了当的问,“我告诉你,在大学四年,我每一年去一家公司打工,每一年都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你知道我为什么我没有最后留在那些公司吗?因为我从来不认为那点钱,能买走我的向往的生活。我在黑暗里呆够了,我想站在太阳底下。”
“是你自己千万百计的想留下。”他提醒她,反将一军,“没有谁比你更想留下。”
她心虚了。
但很快振作。
扬头盯着他的眼:“是你未婚妻给你戴绿帽子,你火气大,找她去!”
见他不反驳,她心里邪火更大。
他舔了一下口腔内壁,暗骂一句,不知好歹。
她看不出,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谁吗?
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以为我们是同类。”
“同类?”柳桑田的眼冷得吓人,“我没你那么攻于心计。我在你面前,只是个还有些残价的物件。你让我当矛,我不敢做盾,你让我挡事,我不可以说不。”
“你在恨我?”他紧绷的身体,顶着她,目光有多阴寒,身体就有多炙热。
“哪敢?”她别过脸,不看他,“你跟那些女人的事,与我的工作无关吧,这次就算了,我不想还有第二次。”
“是警告吗?”他眼含深意的问。
“……”
她想说她不能忍受,别的女人以杨沧海的女朋友、未婚妻、以及一切与他能发生工作之外关系的名义,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以前只是耳闻,当绯闻听听。真的面对了,才发现自己嫉妒的想灭了对方。
“可你为了留下,这么不顾一切,只是为我在办事吗?”他目光灼热的看着她,唇悬停在她的嘴角,神情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