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柳桑田被人肉出在幸福小区的住址,门外,走廊上,喷上了“罪犯”“败类”“无耻”“下贱”这样的字样。
好像骂得不够狠决,不能显示出跟风者是个多么遵纪守法的人一样。
除了口诛笔伐,连同她曾经的朋友,戴菲林和孟飞也被骂上热搜。
杨子安说:“杨沧海,你等着,她很快会被通辑。她这样的金融犯罪,帮助洗钱的人,就应当受到惩罚。”
杨沧海一把将他从轮椅上拽起。
杨子安大笑,“生气啊?心痛柳桑田?快去救她啊,再不去,她得死在那里。跟你妈一样的死法好不好?”
杨沧海重重把他一扔,“噗”一声,他像沙袋一样,砸向了轮椅。
轮椅没有定住,杨子安的身体撞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杨沧海骑在他身上,一掌掐住他的肩头,脸色铁青的说:“我留你一条命,你居然要她们的命?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杨子安呲牙张目的吼叫:“你耐我何?杀我啊?来啊?”
他的双腿不能动,只有双手胡乱的挥动着,那双手,曾经是个属于一个绘画天才。
杨沧海脑子一个念头闪过,来不及细想这样做的后果。
只听“啊”的一声,杨子安的右手大拇指,被折断,指头向后贴着手背,以一个非常人的方式,仅以皮肉相连。
杨子安痛得握着手大声呼着气。
强烈的痛感,刺激得他开始口不择言,他狠毒的瞪着杨沧海:“你个私生子,你以为你姓了杨,你就成了杨家的男人了?你敢再动我,你就会失去杨家的家产。
你以为,上次订婚宴,你让莫家退了婚,又拿到了投资,就成了里面那些人心中的,杨家三少爷了。
你只是替杨家打工的打工仔,你挣的每一分每一厘,都不是你自己的。
杨大兴要收回去时,只要一个董事会,几张投票,就能把你弄死。
你还以为你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我告诉你,你让于兰芳出现在婚宴上的一刻开始,咱们的老爷子,就容不下你了。”
他的声音惊动了会议室里的人,大家纷纷往外走。
看到地上的杨子安,还有怒气冲天的杨沧海,有人想上来拉架。
杨子权在人群后面淡淡的说:“只是杨家的家事,大家散了吧。”
很奇怪,众人似乎一下子把杨子权的话,当成了圣旨,刚刚人挤挤的走廊,瞬间空空荡荡,只留下杨家三兄弟。
杨子权上前:“老三,教训够了没?”
杨沧海看向他。
杨子权继续说:“柳桑田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他打算揭开底牌了。
杨沧海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呼了一口气,“她的事,我无可奉告。”
杨子权一点也不意外,接着说:“柳桑田跟柳颂曾在一个调查组织里,你知道吗?”
杨沧海没有否认。
杨子权:“你早知道?”
杨沧海反问:“你不也知道?”
轮到杨子权沉默。
杨子权:“从公事层面上,柳桑田做假账,是杨子安的授意。所以她也就是个枪手而已,我们杨家不会把她怎么样。”
说到这里,杨子权停了一下,看着在地上痛得发抖的杨子安:“杨子安,你要为假账的事负责。”
杨子安脸上的痛苦一下子更重:“老大,不是我把柳桑田的事搞大,你能在这捡现成的。”
杨子权看了一眼杨子安,像是在看一个跟不合格的谈判者。
自以为拿了稳操胜券的筹码,其实,不过是连底裤都要输掉的赌徒。
杨子权本来还想再利用柳桑田,在南海项目上,找到杨沧海的破绽,到工程结束后,将他告到法院,从此撑握整个家产。
却被杨子安横插一杠,将事情的走向完全打断。
好在他很快调整了方法。
在杨子安撒狗血热搜时,悄然在后面推波助澜,效果显著。
这对曾经的死敌,因为暂时的利益,而站在了一起。
现在柳桑田已经流亡,杨沧海乱了阵脚,只需要再来上一脚,他就能成功。
杨子安被杨子权看得有些不自在:“我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吗?”
杨子权像看一滩烂泥般的嫌弃的扫一眼杨子安,转头,对杨沧海说的:“老三,于兰芳的事,就是交通肇事,人已经抓了,对方愿意赔你三十七万。我看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一台二手碴土车的价钱。
换一条人命。
这算计,真绝。
杨沧海静静的看着杨子权,眼神里带着压迫:“如果我不肯呢?”
杨子权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我是站在杨家立场在解决问题。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承担假账的事,会是你杨沧海的事。到时,别说你要为于兰芳讨公道,就是柳桑田你也护不住了。你跟她都会成为杨家的背叛者。我会以大哥的身份,用杨家的方式处理你们。”
“杨家的方式!”杨沧海喃喃喃自语,目光锐利得能戳穿杨子权温雅的外表,“像我妈那样?还是柳颂那样?”
“一切皆有可能。”杨子权冷冰冰的说,“劝你不要反抗,你对抗不了杨家几十年构建起来的背景。你这十年所见的只是最微小的一部分而已。你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