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菜无论生鲜全都包装精致,论盒买。
看着菜价,柳桑田直摇头。
这不是买菜,是买包装。
但贵有贵的好,干净,整洁,不用再重新摘选一次,节约了时间,同时垃圾也极少的。
她拿起一盒四个青椒,本想要了,看到另一盒的多了一个,只是个头小点。左手一盒,右手一盒,在手中掂了掂,估算着哪一盒更重一点。
老板看着她。
她也不在意。
杨沧海双手插兜,闲人般的站在一旁,只在老板伸手要夺柳桑田手里菜盒时,才会轻抬下巴,说一句话。
他说是日语,柳桑田听不懂,不过,很快老板就和颜悦色了。
虽然柳桑田不会日语,可是在重量与总价之间,很快的计算出平均值的能力,她还是很出有天份的。
一块牛肉和猪里脊肉,她果断的选了猪肉。
三只螃蟹和一条鲤鱼间,她留下了鱼。
鸡肉与子鸡之间,她直接要了子鸡,放弃没有骨头的纯鸡胸肉。
杨沧海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实在看不下去时,他会走上前:“不要只选便宜的。”
柳桑田一本正经的说:“你妈有高血压和高血脂,那些高档的菜,不能随便吃。”
杨沧海略吃惊的看着她,便再也没有说过多什么。
选完肉类后,往前又走了几家,发现平均菜价没有出现大的波动后,才折回去,装了两大包。
付账时,老板跟杨沧海嘀咕了几句。
杨沧海笑了。
柳桑田狐疑老板说了她的坏话。
她拎着不算沉的两包,往前走。
杨沧海追上来,手伸到她的手下,顺势一提,全到了他的手上。
柳桑田望向他,又看看菜市场,这里没有男人来买菜,只有各个年龄的女人。她算是特例。
她入乡随俗的想,杨沧海在日本读书,怎么没有那些自以为是的不作为呢?
比如拎菜。
或许日本男也也拎,只是今天她没有碰到。
那杨沧海拎个菜,没有什么好表扬的。
她想起菜老板的神色,觉得应该深入了解一下:“杨总,你跟老板说了什么?”
他回望了她一眼:“你想知道?”
柳桑田心底揣猜中……
他声音三分讥笑六分感慨的说:“她说你很有经验,是个好太太。”
什么?怎么会?明明不是。
找不到他的错处,无法反驳。
“你没告诉他,我还是未婚呢。”
“没有。”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哦……
想想也对,为什么要向陌生人去说这些。解释就是掩饰,他和她之间清白如纸,用得着掩饰吗?
那就误会吧。
误会!
她放下东西,坐进车里后,很诚恳的说:“日语,我不是别人的太太,怎么说?”
杨沧海握着车钥匙的手一顿,额角青筋突了一下。
车子发动后,柳桑田又问了一次。
他一直专注开车,大有你厢问我千万遍,我待你冷脸如初见。
沉着脸不出声,她就没有办法?
切!
太小瞧人!
柳桑田眼含笑意的,打开手机,边滑动手指,边喃喃自语的说:“我下载一个翻译软件就是了。”
一会翻译姬,把她输入的汉语,翻出一句软糯的日语。
接着,她输一句语音:“我已婚。”
翻译软件,马上翻译出一句。
点一下存储后,以后可以不用再搜。
她又嘟囔了一句:“这位先生只是我老板。”
杨沧海耳闻之中,神色清淡的扫了一眼身侧欢呼雀跃状某人。
内心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语音翻译软件。
柳桑田似乎听到他的心声:“你嫉妒吧,杨总读书那会,估计还没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学日语得死多少脑细胞。”
“对于我来说,不难。”杨沧海不以为然的嗤笑,看智障般的横一眼她手中摆弄的手机:“这东西发明出来,的确方便了不少人,也让不少人失了业。”
说完,他补一句:“收费不低吧。”
柳桑田眨眼:“前面十句免费。后面再翻译就要收费了。”
杨沧海眼角一瞥:“那你真破费了,为了澄清你我之间那点关系。其实回国后,谁都不会产生这种误会。”
“那可不一定。”柳桑田认真思考后说,“我也不差,跟杨总站在一起,不误会只能说对方没眼力。”
“呵呵,”杨沧海干笑,“你真会美化自己。”
不理会他冷嘲热讽,她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学,几次后,能说得有模有样了。
她翻来覆去的只认真学了三句话。
从顺序上来判断。
第一句:我叫柳桑田。
第二句:我从的夫姓。
第三句:他姓杨,而且可以当我叔了。
“感谢伟大的网络革命。”学会这三句后,她大声欢呼。
杨沧海眼瞪着前方,脸色铁青,一脚油门,车飙到了一百码以上。
车停在了一处密林掩映的幽径处。
隔着车窗,闻到一片桂花的香气。
下车,红色的枫叶,铺满地面。
一个老者清扫地面上的枫叶,堆在一起,然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