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咬着吸管:“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李秘书这么好了?”
柳桑田拿了一颗方糖,扔进杯中,淡淡的说:“顺手的事。”
刘春说;“她那个人……你图她什么?”
柳桑田笑了笑:“不图什么。要说真的有所图,当然是有什么事不知道如何处理时,她指点一下。”
简单无比答案。
刘春脸上回给她一个不可理解的疑惑:“我们又不是替她打杂的,大学生唉,给她一个四十几的大婶端茶倒水?”
刘春动不动把自己的身份抬升的毛病,一直让人觉得她可以成为领导级的人物,但也就只能领导自己罢了。
“你不是也给带过?”
柳桑田轻言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刘春马上说:“我那是有事求她,才给她倒的。”
有事求人时,主动示好。
没有事时,便各自安好。
这很像某类人。
原本还想着要不要给这位大小姐支点招,但看来她需的不是帮助,而是职场文化的再教训。
她端起两个杯,打算走,正好看到被她称为公司“吉祥物”的狸猫,一脸深沉的扭过来。
柳桑田从柜里拿了几颗猫粮,独眼猫,“喵喵……”的蹭她的腿。
她伸手捋了援它的头顶,把它抱在怀里,“瘦了呢,没有人喂你。”
“喵……”它应了一声。
柳桑田把它放在窗口,放下手中的猫粮。
刘春吸着果汁冲那猫扫了扫:“这种狸猫,还是瞎的,也不晓得老板为什么要养着。”
“因为猫流浪过。”柳桑田嘴角含着笑意,拔弄着猫粮,似是随口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刘春问。
“这种品相,又瞎了,没有人要,只能流浪在街头。”柳桑田说。
“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到?”刘春属于那种喜欢宠物,但前提是有漂亮毛发,健康身体,又能讨得她欢的宠物。
像杨沧海放在公司里的狸猫,那简直看都不想看它一眼,普通的毛色,残缺的脸,她没有那份博爱的情怀。
今天又让人查了,她更加恹恹的。
柳桑田瞟她一眼,故意说:“那件事又不是你故意的,总归是说得清的。”
“未必,”刘春本咬着吸管,含糊的说,“钱西西的身后面是许高,许高呢。”
她特意咬着那两字,看起来面目狰狞了。
柳桑田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的说:“许总监,为什么要把一份审核合格的员工活动费用,重新,拿出来复核?”
刘春恨恨的说:“肯定是钱西西妒忌我。”
“你呀?”柳桑田没法跟她继续说下去,她似乎并不受她的引导,这种你不把话一个字一个字,说成,小学生学拼音那样直白,就听不懂的人,她只能拍拍手走人。
把猫粮摆出一个她以为不错的造形后,柳桑田喝下最后一口白开水,端起咖啡往外走。
刘春咬着吸管站在那一直生着闷气,从柳桑田离开,到她喝完手中硕大的果汁,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可爱的“狸猫”。
“白主管,您来了。”刘春见到带着玫瑰花胸针,一脸干练的白艳艳,主动打了一个招呼。
对方略点了一下头,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绿茶,眼瞥见狸猫正享用美食,一脸慈爱的走过去:“这不是杨总的猫吗?好可爱的。”
狸猫只顾吃东西,它正嗅着被摆成一个“白”字的猫粮,伸着粉色花瓣舌,斯文的把上面的一撇给舔了去。
当白艳艳伸手来摸它时,只看到一个“日”字。
她皱了下眉头,脸上尽是怜爱之意:“是谁呀,这么无聊,拿你的猫粮摆字玩。”
刘春伸脖看了一眼,此时“日”字,已去掉一半,只剩下一个勉强能分辨的“口”字。
柳桑田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她想。
回到秘书室的柳桑田,端着咖啡送到李秘书的桌边,看到她的手边正是被刘春甩到桌上的“南海项目”文件:“这些拿去给杨总签吗?”
李秘书喝了一口咖啡:“下午开会要用。”
见她不想再说什么,柳桑田也不做逗留,转身,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李秘书端杯,看了她背影一眼:“下午的会,你来做记录。”
会议记录这种事,以前是刘春做的。
她只是去做个样子,送些水,派发文件什么的。
存在感为“零”。
但这一次,李秘书对她说:“这份南海项目各种资料,以后你来管。不懂的,问我。”
柳桑田回头,回应她一个笑脸,走过来取那份“南海项目”的文件。
手刚伸过去,李秘书若有所指的说:“最近有人在翻旧账了。”
柳桑田本就不想理这事,她一提,自然不可能是闲聊天的。
“财务部的许总监,现在不仅看着桐城华阳的账,另外几家子公司的账也汇集到她这里,很忙的样子。”柳桑田照实说。
“你的意思,不是她?”李秘书反问。
“翻旧账对许总监有益吗?”柳桑田把问题丢回给李秘书。
李秘书侧目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对谁有益?”
这是在考她。
柳桑田正要答话,刘春推门进来,她便没有说,只扯了扯自己的白色衬衫上的白色扭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