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一直握着拳,再去推回高惠的轮椅时,暗中试了试,第一下,愣是没张开。刚刚目睹着付荷的寡不敌众,他就是靠这样握着拳才没有让自己冲上去。
“秦总,鼎泰丰的小笼包咱们改天,改天我请。”史棣文推回了高惠的轮椅,“今天就拜托你陪付荷去医院验个伤,少一根头发也都算上。”
“验……验伤。”对方几个人惶惶不安地嗫嚅,“不至于吧?”
这可由不得她们说了算。
之前付荷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的电梯,大概是对史棣文偏心,说来就来了。
他推着高惠进了电梯,就这么比翼双飞。
狗仔们没一个再敢跟他,又或许不是不敢,是没这个必要了。
他们要的新闻再也到不了手。他们要的,是痛打落水狗,可他史棣文又哪里有一点点落水狗的样子?不跟也罢。
电梯再折返回来,毛睿和秦思缘一左一右护着付荷而去。
毛睿啪啪按下关门键,将任老师也拒之门外了。
到了停车场,付荷拨开秦思缘的手:“好了好了,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坐我车,我陪你去医院。”
“快别让人大夫笑掉大牙了。”
毛睿一根筋:“可Steven他说让你……”
“他如果不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什么样的验伤报告弄不来?说我精神受刺激,后半辈子不能自理了也有可能。我走了,你们‘姐弟俩’请便。”付荷临了还打趣了他们一句。
秦思缘讲义气:“我送你回家。今天要不是我抓你这个壮丁,你哪能飞来横祸。”
这时,史棣文的车子从旁边的车道呼啸而去。
有路人抗议:急着投胎啊?
“先别急着下定论,这是祸还是福,说不定。”付荷笑盈盈道。
“怎么说?”
“稍后铺天盖地的新闻,挑不出史棣文一句毛病,他今天的一言一行堪称完美。”
秦思缘被付荷这么一点拨,色变:“是啊!那家伙刚刚高大得跟什么似的,狗仔会怎么写他?重情重义?临危不乱?这不是坏事了吗?他这又会做事,又会做人的,我们拿什么跟他斗啊?怪我,我怎么就没把你往他怀里推一把呢?你和他情不自禁,他也就完了!”
付荷笑出声,钻上车,挥挥手绝尘而去。
从地下驶出地面,付荷一下子被阳光晃了眼,不得不靠边停了车。
这会儿再复盘,临危不乱的除了史棣文,恐怕还有她。
哪经历过这种的阵仗?但她当时愣是自己告诫了自己,一护脸,二护胸,防反的要领在于先防守,后反击……当时,混乱中还有人口不择言,说她的脸和胸一定是假的。付荷心说,这胸要是假的,再大两个罩杯不好吗?
总之她做到了,胸在人在,人在脸在。
可瘀青处不是不疼的,头皮也发胀,被指甲抓的痕迹红艳艳地鼓出来,裙子上还赫赫然一个脚印……这是哪位的杰作?柔韧性真不是盖的。
回家后,付荷坐在沙发上等候。
五分钟后,门铃便响了。
她知道,史棣文离开时风驰电掣,不是急着投胎,是急着速战速决,好来看看她。
却不料,门外站着阿南。
付荷心凉了一半:“有没有哪里能做□□的?你做一张Steven的脸,来找我的时候戴上。”
阿南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个信封交给付荷:“有的话,我帮付小姐做一张林志玲的,也好让我饱个眼福。”
信封中……是机票。
二十四小时后,付荷将带着厚福飞往新加坡。
“他人呢?”付荷问。
“在忙。”
“会不会忙到连送我们去机场的时间都没有?”
“他说能送的话,一定送,还说付小姐打车的话,也就一百多块钱,既方便,又划算。”
“一定要走?不走不行?”
阿南对答如流:“他说付小姐你答应过他。”
付荷反驳:“他这是断章取义。我答应他的是,一旦乔先生动我,我一定走。可今天不过是几个怨妇,哪里是我的对手?”
“他说了,只要有人动你,不管是谁,你一定要走。”
付荷好脾气:“我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再商量看看?”
“他在忙。他说有机会的话,他会打给你。”
付荷灵机一动:“他忙?全世界就他忙?我也日理万机的好不好?瑞元的生死在此一举,我怎么能在这时候一走了之?”
“Steven他说了,假如付小姐用公事做借口……”
付荷抢断阿南:“怎么叫用公事做借口?我是真的……”
“瑞元会赢。”阿南用这区区四个字一语惊人,“Steven让我向付小姐保证,瑞元、宏利和东升电子的‘盛元系统’一定会赢,因为,他一定要输。但在输之前,他还要让乔先生至少在这个项目上再投入六成的资金,只有这样,等乔泰的股价大跌,乔先生才会伤筋动骨。Steven之前……哦,就是他去青岛那次,接触了乔泰的第二大股东。接下来,他会万事俱备连东风都不欠,唯一怕的就是有人对付小姐不利,早一天送付小姐走,他也好早一天没有后顾之忧。总之,Steven他保证瑞元会大富大贵,就请付小姐不要再拖拖拉拉了。”
☆、好大的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