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新北挨着她坐下,从来都是别人向他妥协,头一次轮到他来低头,“你也别推开我,这样成吗?”
秋栀盯着房产证上的名字,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我会努力的。”
“努力?”
“努力成为一个能让爷爷看得起的人。”
陈新北失笑,“他年纪大了观念跟不上时代,我多跟他说说就好了,你别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
秋栀却不认同,将手上的房产证放在茶几上,说道:“他和我外公戎马一生,军人骨子里的血性不会变的,我想自己证明给他看。”
陈新北看她伤口的手一顿,不紧不慢的感慨了声,“以前一直觉得你性子温柔。”
秋栀歪头反问,“现在不温柔了?”
“温柔,但竟然是个犟脾气,我都只能甘拜下风了。”陈新北无声的笑了笑。
“我都知道,”秋栀伸手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你是在迁就我。”
以前,陈新北是秋栀最亲近的人,也是她最怕的人。
他将她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小事一一过问,唯恐她吃半点亏,却总是不苟言笑,一副长辈姿态。
秋栀以为那是一种责任,可那时候她不知道,陈新北的耐心很少,脾气不好,而最不喜欢做的便是管闲事。
连陈家最具威望的陈建良都不能让他低个头。
可今天这个男人却选择了在自己面前妥协,秋栀嘴上没说,心里却清楚,这是多大的一个让步。
陈新北伸手搂住她,插科打诨着:“所以你打算怎么犒劳我?”
“这还要犒劳?”
“当然了。”陈新北咬住她的耳垂,暗示味十足,“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一处吃亏,必然从其他地方讨回来。”
秋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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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拆线要十天以后,秋栀打电话给阿雪说明了情况,她表示理解,最后决定扣除这十天的工资,手伤痊愈后再回社里接团。
肩部能抗手不能提,秋栀勉为其难的窝在家里成了一个吃吃睡睡喝喝的米虫。
越到过年,陈新北公司的事情越多,时不时的出差,不过距离不远都能当天赶回来。他会在早上出门前做好早餐和午饭,每天两个电话提醒她饭点吃饭,下午下班回来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菜再回家,就算是秋栀每天仅有的出门时间了。
秋栀有天早上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明显圆了一圈,上秤一看胖了三斤。
她垮下脸,欲哭无泪,“大厨师你再这样投喂我,不久后我可以被宰杀了。”
陈新北轻描淡写,“胖点好。”
秋栀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着直男的审美,“等夏天脱下厚棉袄的时候就不好了。”
“太瘦了硌手。”陈新北捏了把她的脸颊,满意的点头,“可以再来几斤,哪都有肉感。”
秋栀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等他看过去,陈新北已经收回了手准备去厨房做早餐,就算她只想问,也开不了口了。
同在成江的时夏得知秋栀今年没有回老家过年,打电话约她出去逛街,得知她受伤之后,立马炸锅,“被人阴了都不告诉我,哎哟我这暴脾气,那人是谁啊!。”
秋栀将一颗刚洗好的草莓扔进嘴里,口齿不清的安抚道:“现债没似了,不翁担心。”
“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在哪呢我来找你。”
秋栀将草莓咽下,顿了几秒,回答道:“在我四哥公寓,你过来吧。”
上次KTV的事情之后,她和陈新北的事情已经瞒不住时夏,秋栀只有坦白从宽。
时夏并没有多惊讶,只是这么快就同居了,她还是有点消化不良,“原来你……这么着急啊。”
秋栀百口莫辩,说了个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时夏家离这里不远,不到半小时就敲响了门。
时夏在玄关处左右张望,问:“你四哥不在家?”
“不在。”
时夏松了口气,连着说话的声音都高了一个度,“幸好,不然多尴尬。”
秋栀好笑的看着她,“说得好像你是过来找我偷情的一样。”
时夏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到沙发上坐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喜欢带把的。”
秋栀没接茬,准备去厨房给她倒杯果汁,时夏连忙站起来,把她按到沙发上坐下,“你个伤残人士就别忙活了,我自己来。”
“没那么严重,过两三天就能拆线了。”秋栀抬起手来,轻晃了两下。
时夏将有吸管的杯子递给秋栀,若有所思的问:“你们学校都放假了,谁会进你们宿舍来害你?”
果汁是陈新北早上鲜榨的,照顾她嗜甜如命的口味,里面放了不少糖,带着点酸味的果肉配上甜度适宜的果汁,简直不要太满足。
秋栀喝了两口,轻声说:“宿舍楼道走廊有监控。”
“那你知道是谁了?”
秋栀摇头,“不知道,那个人戴了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长相。”
“这人蓄谋已久啊。”时夏越想越觉可怕,提醒着,“你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憎恨到想要你的命。”
她每天的生活三点一线,不是上课就是做兼职,跟人交流的机会都不多,哪能去得罪什么人。
陈新北虽然没和她说,可公寓里这几天装的安防系统和微型摄像头足以证明了这件事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