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将军,你快看看,这里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尚奎摇头:“那人并不在这里。”
随后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方淮一家人,质问他们可曾见过方无酒?
方淮一听到方无酒这个名字,白胖的面皮就跟着的抖了抖,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可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官爷的话,草民并不认识方无酒此人。”
尚奎冷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死鸭子嘴硬,你们是非要我去查户籍吗?”
虽然方无酒已经被方淮从族谱上除名了,可官府户籍上仍旧有相关的记录,真要查的话,肯定能查出方无酒跟方淮的关系。
方淮登时就慌了手脚,冷汗刷刷地往外冒。
他不敢再隐瞒,抖着嗓子说道。
“求官爷饶命,草民的确认识方无酒,他是草民的侄儿,可他二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方家,之后草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简书杰皱眉问道:“既然他是你的侄儿,为何你刚才却说不认识他?这里面有何隐情?”
方淮吞吞吐吐的不敢说话。
他这副样子落在简书杰眼里,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简书杰越发不满,厉声道:“本官命令你速速将实情道来,不然本官立刻就让人将你关入牢中大刑伺候!”
方淮被吓得浑身肥肉都抖了起来。
他不住地磕头讨饶,犹如摇尾乞怜的老狗,再无往日里一家之主的派头。
第1019章 恶人就该有恶报
方淮将大哥意外去世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跪伏在地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为自己辩解。
“当初大哥意外去世,草民看大嫂带着个孩子很是可怜,便想着能帮一点算一点。
谁知大嫂竟是个不守妇道的,想要勾搭草民!
草民很是愤怒,但顾及到大哥的名声,草民并未将此事声张,只警告了大嫂一番。
草民让她安分一些,不要做那等有辱门风的事。
可能是大嫂自己做贼心虚,没脸面对草民,第二天她便悄悄带着儿子离开了方家。
之后草民也曾派人去找过他们,想要接他们回来,可都被大嫂给拒绝了。
再后来,草民听说大嫂病故了,草民为此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呜呜呜!“尚奎实在是被方淮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给惊到了。
要不是他先从别处听说了另一个版本,他几乎就要相信方淮说的话了。
尚奎是个武将,不太擅长打嘴仗,他不由得看向温旧城。
温旧城不疾不徐地问道。
“若事实真如方老爷说的这般,那方老爷便把方家的族谱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我们想看看方无酒的名字是不是还在族谱之上?”
方淮浑身一僵,哭声也跟着猛然停住。
一看到他这副反应,温旧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家伙为了彻底地霸占方家产业,肯定早就把方无酒的名字从族谱上给抹掉了。
按照大盛律例,兄弟之间是没有继承权的,除非是其中一方没有子嗣,才能在族人们的见证之下继承另一方的财产。
方淮正是钻了这个空子。
他买通族长和族老,抹掉方无酒的存在,然后光明正大地将大哥的财产全部占为己有。
可谁曾想到,当初他用来霸占兄长家产的手段,如今却成了捅向自己的利刃!
一旦族谱被拿出来,众人发现族谱上没有方无酒的名字,方淮当年为夺家产做过的丑事就无所遁形。
尚奎催促道:“傻愣着干什么?快把你们方家的族谱拿出来啊!”
方淮绞尽脑汁想要找借口拖延时间。
温旧城:“别想着找借口拖延时间,今天你要是不把族谱拿出来,我们就直接把方家的族人全部请去官府,挨个盘查审问。
你猜猜看,那些族人会不会为了保住你,甘愿忍受酷刑的折磨呢?”
他的语气明明很温和,可听在方淮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道道惊雷,震得他头晕眼花,手脚冰凉。
方淮很清楚族人们的尿性。
那些族人既然能被他轻易地收买,自然就能轻易地将他给卖了。
别说是对族人们用刑,只怕官府一露面,那群人就会被吓得什么都招了。
与其等着被别人揭发罪加一等,还不如现在坦白交代,兴许还能求得一个从轻发落。
方淮背心一横,用力地将脑袋磕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白胖的脸上涕泗横流。
“求官爷饶命啊!
草民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对兄长留下的家业起了贪婪之心。
但方无酒的失踪跟草民真的没有关系啊,是他自己消失不见了的!
至于族谱……
是,族谱上已经没有方无酒的名字,是草民将他的名字给抹掉的。
草民有罪,但草民已经知错了。
草民以后一定改,求官爷高抬贵手饶了草民吧!”
他磕得特别卖力,不一会儿就把额头都给磕破了,血丝渗出来,沿着鼻梁往下流淌,看着颇为狼狈可怜。
他的妻儿见状,也都跟着磕头讨饶。
屋内哭声四起,听得简书杰脑瓜疼。
简书杰一拍桌面,厉声叱道。
“够了!
本官竟没想到,在扶风城内还有你们这般心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