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清醒了,瞪着姜慎说不出话,“你、你、”
“自己干了蠢事还不想让我知道?”
姜慎啧了一声,坐到她旁边,把兔子布偶塞到她后腰的缝隙里,无比悠闲的抱着胳膊翘起二郎腿。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自己整进医院的?”
“说来话长。”
腰背的酸疼很好被的缓解,赛赛大脑飞速运转,想找出一个听起来不怎么勉强又让人信服的理由。
“废话少说。”姜慎打断她,“别给我整些虚的,说点我能信的。”
赛赛颓然低下脑袋,哼哼唧唧,“聚餐嘛,吃多了而已,又没什么。”
姜慎盯着她,许久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还难受吗?”
赛赛惊异的瞧着他。
居然没骂人,真稀奇。
“林赛我发现你就是欠收拾。”
姜慎盯着她冷笑,有点咬牙切齿,“怎么着,我不骂你你还挺难受?”
赛赛悻悻然收回目光,吧唧吧唧嘴,“啊,突然口好渴啊,好想喝豆浆。”
“你放心,你想喝什么我都能给你买来。”
姜慎摸出一个充电宝递给她,“手机没电了吧?”
“你真是个好人。”赛赛接过来,一脸感动,“好人一生平安。”
“闭嘴吧你!”姜慎起身脱了外套,严严实实的盖在她身上,“别玩手机,你睡一会,我去给你买豆浆,一会让医生再检查一遍,说不准得住院。”
赛赛啊了声,一脸苦哈哈,“还要住院啊?”
“你这模样我估计一时半会不太行。”姜慎盯着她,“从小体格子弱不爱吃饭,长这么大可不容易,可别给我瘦了。”
赛赛撇嘴,他就又伸手摸她的脸,弯了弯唇,“你安心吧,我今天不上班。”
中学时期某节体育课,她肚子疼,疼的蹲在地上起不来,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不想跑体育老师布置的三千米,她从小就朋友匮乏,人缘不好,一整个班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为她说句话。
当时她蹲在地上很久都没人理会,她忍着疼挪到公共电话给翘了课姜慎打去了电话。
“姜慎,我肚子很疼。”
忍了很久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声音带着哽咽。
“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
姜慎二话不说跑了回来,背着她不顾门卫大爷的阻拦硬是出了学校。
原本可以忍住不吭声,却在姜慎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哭的昏天暗地,索性去的及时,没有酿成阑尾炎到动刀的地步。
她住院的时候,姜慎跑回学校,不顾阻拦跟体育老师大吵一架,嘴皮子溜的不行。
连带着那天班里的同学,都被他指着鼻子骂过,那时姜慎算是臭名昭著,一个人挑事不带怂的,一群刚入中学的小豆子们被他的气势汹汹吓住,愣是没吭声。
就为这事姜慎被记了过还喊了家长,赛赛十分愧疚,觉得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可姜慎却一点也不在乎,用他的话来说,这都是小事,用不着放心里,有就有了,骂就骂了,能怎么的。
姜慎的脸,适合笑也适合怒,就像他可以成为欺压你的恶魔,也能变成拯救你的英雄。
向来气势汹汹嚣张跋扈的暴躁小同志,今日成功蜕变成暖心小天使,端茶送水无所不能。
赛赛压根就没有住院的打算,哼哼唧唧的磨姜慎,本想吊完水下午出院,可惜她本来就脆弱的肠胃不经折腾,肚子是不难受了,取而代之的是翻天覆地的串稀,串的她虚弱脱水怀疑人生。
昨天半夜救护车一路在市区的街道上飞驰,嗷呜的开进市立医院的大门,值班白大褂隔着老远就听见了,精神抖擞的守在门口,先是听见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再看人已经从担架上抬下来了,后头还跟着一披头散发穿着睡衣拖鞋的姑娘,嘴里连连喊着,“医生你一定要救她啊。”
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白大褂,医学院毕业不久,怀着一腔热血,誓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在世华佗实习了大半年,好巧不巧是他第一天独自一人值班,激动又兴奋,这么大阵势,正常人都以为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家伙事都准备好了。
躺在担架上的姑娘满脸痛苦难耐,本着对病人的意见尊重,他压着激动到发抖的声音问:“我给你洗个胃吧。”
姑娘眼睛一瞪腿一蹬,跳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不。”
他一脸为难,“可是你情况特殊。”
“没啥特殊啊。”
睡衣姑娘抖着嗓子,“貌似吃多了消化不良,至于洗胃吗?”
白大褂跟着哆嗦了两下,一腔热血被浇灭。
赛赛吊完水去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正巧听见昨天接诊她的白大褂正添油加醋说的唾沫横飞,改编的版本把她自己都听的一愣一愣。
她一脸虚弱的问扶着自己的姜慎,“这算诽谤吗?”
姜慎一本正经的摇头,“不算,顶多算实话实说。”
“去你的实话实说!”
赛赛面部抖了抖,“让他说的我都撑吐血了!”
“也差不多吧。”姜慎淡定自若,啧了声,“人第一天值班就碰上你这样的,为你忙活半宿,吹个牛逼都不让?”
赛赛盯紧他的脸,缓缓发问:“你是不是想笑?”
“没啊。”姜慎一脸坦然,“我要真想笑你以为我会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