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晞吐槽顾湘：是不是娇气的呀，一口不能吃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不等赵孟成开口，父亲先不快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老小姐次日给弟妹送了一篓子新鲜的杨梅，顾湘在那喝一口水都吐，哇啦啦地，给老小姐吓得，屁股没坐热就要走。
她说，这更坚定了她丁克到底的想法。她没这么无私，她丝毫不爱孩子。
这日夜里，顾湘冷不丁地跟赵孟成说，好想吃茶叶蛋。
“现在去买。”
“不想吃外面的，一点茶叶味也没有。”
“那我现在去做，明天早上吃。”
“可是，要是我睡醒了又不想吃了……怎么办？”这样的事情，近来常常发生。
赵孟成：“凉拌。”
第二天一早，顾湘不忍心，不忍心赵孟成连夜给她炖茶叶蛋，硬生生逼着自己吃了个下去。
送她上班的路上，赵孟成一直时不时打量她，
“你看什么呀？好好开车。”
“我怕你吐。”
（9）
玄关处的灯，只有赵孟成在家，他都会开着。
睡前也是他检查水电门窗，最后揿掉玄关灯。
这几年，顾湘早已习惯有人留着灯等她。
剔掉高跟鞋，手袋随便搁在玄关柜上，才进里一点就听见家里有低低的童谣声，在那颗盛扮的圣诞树下，播放着浅浅温柔的《Jingle Bells》.
左侧往厨房方向去，听到里面有一高一低两个人声，
小的问大的，“爸爸，我们家没有烟囱，圣诞老人怎么进来呢？”
“或许我们把阳台窗户打开，他看见圣诞树就会来的。再不行，他可以通过油烟机的排烟管爬进来。”
顾湘在外面翻一个白眼，果然是赵式黑色幽默。
里面那个小的明显也不服气，“排烟管没有可进来的地方。”
“是啊，好糟糕的设计啊。”
“那他会不会不来？”这是重点。
“不会的，他一定会来的。你妈妈打过电话跟他确认过的。”
小的更气馁，“妈妈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她都没有打电话给我。”
顾湘站在门外，赵孟成先看到了她，于是要赵祎一回头，“她现在跟你说！”
不等他们的小公主回头，顾湘径直冲进来，一把叉抱起赵祎一同学，扪在怀里各自亲昵，问她有没有想妈妈？
她出差一周，赶在平安夜回来了，好不容易。
赵家祖传的骄傲到了这一代也没有失传。赵祎一同学，一半她爹的傲慢，一半她姑姑的目中无人，娇滴滴地问妈妈，“圣诞老人会进不来我们家嘛？”
“不会。他一定会来的，我已经和他确认过了。”
“在你回来的路上？”
“妈妈出差的每一天。”
好吧，赵祎一这才原谅了妈妈缺席她的汇报演出。软绵绵的一双小手捧着妈妈的脸，亲她一口，告诉她，“我也每一天想妈妈。”
可人儿，手上的糖粉，沾得顾湘脸上黏糊糊的。
哄完小的哄大的，她搁下女儿，凑到赵孟成跟前去，一半抱歉一半撒娇，“抱歉了，赵校这几天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哈哈哈，听到他的回答，顾湘又破功了。是的，女儿第一次正式意义的上台演出，她就缺席了，她不要他批评，已经很愧疚了，只问他，拍视频了吧，我要看！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弄到许岫远那里去，惯得你成天不着家。许岫远那厮也是混账，他那些老毛子客户不要过节嘛，死磕不回来！”
顾湘从善如流，“是的呢，我这还是提前溜回来的。你知道的，平安夜，我一定会回来的。”
连他们的赵祎一同学都知道，平安夜是爸爸妈妈的纪念日。
话说，“你准备什么礼物给她了？”
嘘，赵孟成连忙捂住她的嘴，再轻轻替她擦掉女儿蹭到她脸上的糖粉。示意别给旁边这个精豆子听到，“她已经在怀疑世上没有圣诞老人了。”在顾湘耳边说。
“谁告诉她的？”
“赵孟晞这个杀千刀的。”
哈哈哈哈哈……
父女俩在做圣诞饼干，那种摇摇乐饼干。顾湘这些年都始终没走进厨房来，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有赵孟成细致，看到做好的饼干，她讶异极了，连连称赞，太好看了吧，“爸爸都可以去开店了！”
她问小房子上的玻璃是怎么做的，赵祎一告诉妈妈，是透明的糖果，融化了就成了玻璃窗户了。
天！好可爱的玻璃，好可爱的房子。
父女俩忙着给各类雪人、房子、圣诞树的饼干装进礼盒，烤箱里还有一波，顾湘问，要做多少啊？
赵祎一细数他们要送的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姑姑姑父、干妈、章家姐姐、我的同学、老师……”
不到四岁的孩子，注意力总是难集中，陪爸爸装了几盒，就跑出去看动画片了。赵祎一说，她要晚点睡，等圣诞老人来。
……
“下雪了嘛，外面？”
顾湘摇头，“我回来的时候还没有。”
“吃了没？”
顾湘再次摇头。
赵孟成问她想吃什么，“冰箱里还有牛腩汤。”煮面给她吃。
“待会，我们把她送我妈那里去吧！”顾湘诚挚邀请赵孟成，“晚上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