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难以抑制自己的大脑, 想歪了。
脸颊噌的一下蹿上两团红云, 发觉自己的脑子一直到蔓延到脖子慢慢发烫。
不是喜欢。
单纯的被色相冲昏头脑, 情难自已。
真要严格论起来,算不算是趁许尉不备轻薄了他。苏晚晚越想越崩溃, 总而言之,她内心坚定住一个想法, 她对许尉, 不存在那种“喜欢”。
试想,人嘛,食色性也。平时她见到可爱的猫猫狗狗也会亲一口,不就是把猫猫狗狗换成许尉吗,动机是一样的。
这样一想,苏晚晚松了口气。
她重新站起来,向卧室窗户走去。打开窗,夜晚的凉风灌入房间,十一月初的凌晨气温只剩下个位数, 风也随之刺骨。
正好用来浇灭苏晚晚脸蛋滚烫的火。
随后,她倒回床上,睁着眼也不知道天亮时分睡着了没。
-
咚咚咚。
苏晚晚睡梦中听到了敲门声。
她勉勉强强睁开眼,外头天已经大亮,阳光从昨晚拉开的窗帘外透进来,耀眼的刚刚好。
“谁啊?”
房门口传来慵懒而熟悉的声音:“你说呢?”
问了句废话。
苏晚晚皱起眉,在她听到许尉声音的瞬间本来想跳起来,但突然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趴在床上不想动。
“干嘛?”苏晚晚问他。
“丸子头你声音怎么回事,”门外的许尉听出苏晚晚不对劲,声音很闷,还有鼻音,“你不是感冒了吧?”
苏晚晚这才反应过来,眼神不自觉飘向那扇半开的窗户,忘记关回去,大概确实是吹感冒了。
怪不得醒来后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喉咙。
她还以为是昨晚没睡好。
昨晚……
苏晚晚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大脑懵住。随即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强迫自己不准回忆。
“我没事。”苏晚晚含糊不清说道,想让许尉赶紧走。
门外的许尉越发听出她声线异常,敲门声重了几分:“苏晚晚,有病就说。”
“没病!”
“不识好歹。”许尉的脚步声与他声音消失在房门口。
苏晚晚悄悄从被窝里探出头,深呼气,重重闭上困乏的双眼。
意识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有人打开门进来。
“苏晚晚,”来人试图把她叫醒。
“唔。”苏晚晚转了个身背对他不想理人。
许尉把她翻过来,瞧她的两颊异样的红,随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
“起床去医院。”许尉尝试着把她连人带被子提起来,但不知苏晚晚哪来的力气抱住床死活不起。
“不用你管。”苏晚晚说。
也不知道她醒着还是梦着,许尉暂时放弃去医院的念头。
转身出门打了一通电话。
十几分钟后,俱乐部队医带了几盒药过来,交到许尉的手上。许尉拿着药重新进到卧室,手上一杯温水重重搁在床头柜。
引起不小的声响。
半梦半醒的苏晚晚身体吓得一抖,睁开半只眼。
“许壮壮?”睁眼第一句话看向了第一眼的眼前之人。
许尉头一次没跟她计较这个称呼,他无奈抬起眼把两盒药递到床边,示意苏晚晚吃下。
苏晚晚讶异地看看药,再看看许尉。
怎么回事,他干嘛突然关心起她,苏晚晚还以为她生病,许尉避之不及还差不多。
“你,”苏晚晚犹豫,“关心我吗?”
“呵呵。”许尉不耐烦盯着她,“我是怕你传给我。”
“这么大人,换了季就感冒,真不懂你自己怎么一个人在扬港生活下来的。”
他这是哪来的火气?苏晚晚烧糊涂了摸不着头脑。
扬港这个城市确实比相原发达不少,但毕竟隔了十万八千里,以为她愿意来啊。还不是国内一本大学的摄影专业中,属扬港大学最有优势。
“怕被传染?你干脆回俱乐部不就行了。”苏晚晚不服气地撅了撅嘴。
“苏晚晚,”许尉再次叫她全名,“你但凡少管点别人的事,也不至于照顾不了自己。”
“……”
看她乖乖吃了退烧药和一副化痰清嗓的药后,许尉才肯罢休。
离开卧室前,他径直走向窗台,看见了没关严的窗户,摇了摇头狠狠一关。
“真是自作自受。”
“许壮壮你就不能讲点好听的,我都这样了。”苏晚晚忍不了了。
“哦。”许尉头也不回走了。
最后的那声哦在苏晚晚听来跟他平时的“哼”没什么区别,翻译成人话就是:
你做梦吧。
……
苏晚晚从上午睡到了下午,又被搬运物品的声音吵醒。她正好口渴了起来喝水,挪出房门,看到几个搬运师傅组装完一个大机器,刚巧离开。
大机器的纸箱堆在客厅,苏晚晚走过去看了眼。
是洗碗机。
许尉正站在厨房,研究这台新到的洗碗机。
“你买的?”
苏晚晚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传来。
许尉回头,看她吃药睡过一觉后精神好了许多,脸蛋的红褪去不少。他的表情恢复往常,甚至看上去更悠然,回答道:
“不然呢?天上掉馅饼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