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非同一般,也就两个同,”水眉眨眨眼有些俏皮,声音一低仿佛说给自己听:“同心同德罢了。”
“姑娘说话倒有趣。”
“有趣你放我走吗?难不成你是想囚禁咱?”
“这不敢不敢,苏某不过为王爷安全考虑罢了,姑娘要是想出去,苏某何敢阻拦?长峰,陪姑娘回王府拿东西去,莫叫姑娘磕着伤着了。”
“我又不是孩子了,三岁孩子喝奶还自己呢,我干什么叫人陪,又不是拈不得轻拿不得重的千金小姐。”水眉不悦。
苏胥大笑一声,似极为愉悦:
“好好好,姑娘想去就去,你家王爷,还在等着你煮饭呢?苏某也想尝尝姑娘手艺,不知可否?”
“可!可的很!”水眉也笑起来,蹦蹦跳跳的出府而去,离开了这落梅苑,确定没人后她才放心而去。
她不知道,苏胥给了那长峰一个眼神,长峰按住腰中剑,冷着脸跟着水眉走了。
水眉不知道被人盯上,她只是在想,自己现在去不得陈公公那里,不知道陈公公是什么人,也不敢轻易寻他,她只能挑自己满信任的,师傅筱如花,自是首选。
师傅门路多,定能替她做主。
想着她拐过墙角,一棵梅树自院墙伸出一枝来,盘曲遒劲,如老龙鳞包裹着的枝干里,竟自有一簇簇锦绣夺人,傲骨梅无仰面花,那梅花朵朵映人,喜气不凡。
水眉不仅心旌荡漾,嘴里哼起了戏词。
“红梅得雪添丰韵,绿竹凝妆带粉痕…”
她三两步走的远了。
她走后,从那拐角跟过个黑衣人,腰中剑出鞘一段,寒光逼人。
*
萧嫱自王府出来,恹恹无神的由丫鬟扶着,在街上走,前些日子王府出事,为了给崇王府赔钱,几乎把王府值钱东西全送过去了,她的嫁妆甚至都被倒贴过去。
嫁妆倒贴也就算了,未来的夫家有钱她也不怕,问题是汝南王妃,也成了空壳子了。
她悔不当初,为什么要为了个郡主虚名,为了嫁给一个顾廷,费尽心思?
崇王妃手段狠辣,汝南王妃贪得无厌,都盯上了萧家,萧家虽是皇商,纵然金山银山也不够她们算计的,崇王妃恬不知耻的,话里话外叫她套钱,倒叫她现在里外不是人。
她好后悔,为什么要到崇王府去,她要这个劳什子的身份有何用?
她正在闺中烦恼,忽听见丫鬟来报,说看见水眉被顾廷带回去了,她勃然大怒,决定亲自来捉这对奸夫□□。
她对顾廷是彻底失望了。
汝南王府,并没有顾廷踪迹,丫鬟说顾廷应该是把她带到落梅苑去了。她顺路过来,就看见少女倩影自院门里翩然而出,开心离去了。
是水眉。
萧嫱心里不是滋味,她这厢愁闷无端,那贱人却活的滋润无比,凭什么?就凭她身子勾人?
她看向身边丫鬟和侍卫,心头一动,素手一招暗道:“喜春,去与我到那边茶铺买些糕点,端杯茶来,你们过来。”
“是。”
她招呼完丫鬟,低声对剩下的两个侍卫一笑,低声嘱咐几句起来。
两个侍卫听完吩咐,神色一震,萧嫱一眯眼,凌厉不已,他们只得点点头离去。
水眉走在路上,为了防止别人跟着她她一路快跑,自大街小巷的绕,今日正月初一,合家团聚街上无什么人。她终于在胡同里挨着了师傅家的大门,她来不及喘气,就拉动门环扣门。
扣了半晌,空无一人。
“人呢?”
今日大过年的,师傅能去哪里?
她纳闷时候,忽然有人敲她肩膀,她还没回头,脖颈一疼,竟然是被人打昏过去了。
她被人拖走后半晌,门才渐开了,筱如花披着件撒花银袄,足蹬小翠鞋,青丝散乱未曾梳妆,揉着眼儿开门来,骂骂咧咧道:
“倒霉催的,也不看自己长什么样,癞□□想吃天鹅屁,老娘倒八辈子血霉,见你一次都得费两斤垮火盆的炭。”
骂完她才发现,门口安静静的。
她疑惑的探会头去,忽然一双如玉手抚上她肩头,有头轻轻埋在她脖颈间,青丝纠缠华发,那少妇春睡半醒,那朦胧醉态最是媚人,她肤白如瓷,不输水眉半分。
“那军爷又来寻你了?”少妇抬眸,那桃花眼春水泛滥,黏腻的歪着筱如花。
“没,不知道什么怪风吹的门,大年初一怪晦气的。”筱如花回身忽然一个寒碜:“X!你要死啊!”
少妇委委屈屈的手从她衣领里拿出来,玉笋修长,拈着手帕一咬:“哟,人家手冰冷的可怜,借你脖子暖一下嘛。昨个我才把身子给你暖,今儿借你一点温存都不行,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
筱如花脸上一红,差点那门栓戳她嘴:“闭嘴!老X货没半点正经!赶紧滚回你的锦绣窝销金窟,别脏了我的地儿!”
“都是下九流的,谁瞧不起谁啊,”少妇哼一声,媚眼如丝:“我要真走啦,你可别想我啊。”
“鬼他妈想你。”
“哎,”少妇斜眼瞥她,看见她脖颈间凌乱的痕迹,暧昧一笑:“你不想我,你那几个徒弟,可想死我了。“
“滚!不要脸的臭XX…”筱如花横眉竖眼:“滚!”
“好了好了,人家马上滚嘛,对了,你心爱的小徒弟,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她陪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