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打晕了,除却是那些爱慕姑娘的野男人之外,还能是谁干的?!
“姑娘!这次又是谁? !”素素都要气哭了。
外头夜色朦胧,今夜起了一场薄雾,月影微微,依稀可见。
施言低叹:“素素,当初可能真不是顾九年杀我,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得了。”
素素立刻反驳,总之她对顾九年没甚好感,碍于当初姑娘心悦顾九年,她敢怒不敢言:“姑娘!您为何替他狡辩?!顾九年除了一张好看的皮囊之外,还有什么?!”
素素一直不看好顾九年,说他太过阴沉城府。
可施言曾经心疼他,一个庶子弱者,若不城府如何能活下去?
施言抬手,揉了揉素素气鼓鼓的面颊:“素素,那你看见顾九年杀我了么?”
素素一噎。
顿时无话可说。
思及一事,素素问道:“姑娘,此前出现的那位蓝衣男子到底是谁?”
施言一脸坦诚:“这我就当真不知道了,八成是我的爱慕者。”
素素顿时词穷。
姑娘一惯自恋,且爱慕者的确很多。身边都是烂桃花。且常年开之不败。
“姑娘,那白练呢?安国公府如今正受狗皇帝器重,咱们要从安国公府下手,恐怕有些难度。”素素忧虑,她只想报仇血恨,最好是能弑君。只可惜,她能力有限,不像姑娘有勇有谋。
施言沉默两个呼吸。
十五年前,白练红着眼送她上花轿,十五年后,他和她成了血海深仇的冤家。
她不像白练,有整整十五年可以消化这桩事。
对她而言,她只是做了一场梦,一梦醒来,早已物是人非。
“是该去会会他了。”施言淡淡启齿,转身就要往屋内走。
素素突然意识到,还有一桩事没搞清楚呢,“姑娘,今晚到底是谁来了?!”敢打晕她?这个仇,她记住了。
房门“哐当”一声从里关上,素素被关在门外,“姑娘!您又这样!”
素素气得跺脚。
姑娘若是再被野男人迷惑了心智,她就杀了对方!
****
常松已经太久没有看见主子笑了。
今晚,主子不仅笑了,还与他说了玩笑话。
“你喜欢素素多久了?”
常松一怔。
怎么?
他这些年隐藏得还不够深沉么?他喜欢素素这件事怎就叫主子瞧出来了?
常松呆若木鸡,不敢答话,更是不敢直视主子。素素刺杀主子的这些年,他的确对素素手下留情了,每次都放过了素素。
但这也是主子示意的,主子念及与夫人的旧情,不会要了素素的命。
顾九年褪下了一身湿透的外袍,身上只着中衣,衣领半敞半闭,露出一大片结实修韧的胸膛,墨发刚刚擦干,只随意用了一根竹簪子固定,肆意风流,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
顾九年看着常松,眸光散去一切阴郁,如拨开层云,如今的他,眼睛里又重新有了光:“等到夫人进门,我就撮合你与素素,你且好好办事,不好让我失望,素素那边,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素素是阿言的人,但终归有些碍事。
以前,顾九年就觉 得阿言太过护犊,有素素在,他接近阿言总归有些不便。
常松俊脸猛然涨红。
他可以娶妻?
这辈子想都不敢想啊。
一想到对方是素素,常松的耳朵尖尖也红了,但强装镇定,咽了咽喉咙,岔开了话题:“主子,宫里的人送来了消息,皇上近日断了成仙丸,皇贵妃开始服药了,皇上甚是开心,修仙之事暂时搁置了一边。”
顾九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转瞬消失,鲜少有人能够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安国公府那边可有动静?”顾九年不紧不慢的摸索着玉扳指,问道。
常松答话:“白将军归京后,还未曾与京中权贵有任何交集,且还谢绝了访客,这一日面圣之后,便闭门不出。”
顾九年神色不明:“继续盯着。”
常松本能的立刻应下:“是!主子!”
好好办事,才能娶妻啊!
****
几日后,宫宴。
顾九年、施言,以及七公主之间的三角关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景德帝自然也有所耳闻。
顾九年不愿意做皇家女婿,景德帝非但不恼怒,反而有些欣赏,更重要的是,他离不了这位内阁权臣,故此并未逼.迫顾九年为婿。
皇家颜面亦是重要。
景德帝将白练召见入京,一是为了拢权,二来便是为了公主择婿。
在景德帝看来,白练是最合适的人选。
今日宫宴,便是给白练接风洗尘。
施言入席时,察觉到了一抹目光,她抬头一望,恰好就对上了白练无波无澜的眼。
施言眸色乍寒了一瞬,旋即就恢复了娇小女儿家的作态,朝着白练腼腆一笑。
白练一怔。
他知道对方是侯府千金,可不知为何,总能在她身上看见故人的影子。
然而,再度与少女对视时,少女已经移开了视线,她从容当然,像是天际一朵浮云,只能看着,却是抓不住。
顾九年将一切收入眼底,对施言四处招蜂引蝶的做派,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