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喜极而泣,对施言要做买卖的事,当即赞同:“母亲、夫君,言儿既是神医之徒,又非寻常女子,她开药膳堂也是为了行医救人,能为咱们侯府积福,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定北侯不敢违背夫人的意思,夫人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反正他给女儿安排了二十名护院,谁敢欺负女人,就直接杀过去。
老太君面不改色,侯爷夫妇二人的决定,她素来不会插手。
卫家几人 皆面面相觑。
行吧,侯府千金想做什么,那便做什么。
不出三日,侯府千金开药膳堂一事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你们听说了么?今个儿药膳房开张了。”
“我还听说,这药膳堂,只做药膳,且每日药膳品类不同,掌柜做何种药膳,那日便卖什么。”
“卫小姐不亏是侯府千金,乃神医之徒,各类疑难杂症皆有涉猎。”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化,真真是不简单呐!”
“……”
药膳堂对面的朱雀大街一角,正停放着一辆甚是低调的青帷马车,常鸣立在车窗旁,忧心道了一句:“主子,今日药膳堂人多眼杂,您真的要……去见九姑娘?”
常鸣一直改不了称呼,便一直唤施言为九姑娘。
车厢内,顾九年一袭月白色长袍,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尚且没有查清为何那小女子要拿走阿言的匕首,这件事他当然要亲自去办。
那小女子实在可恶,这十年在外估计早就修炼成精,直觉告诉顾九年,只有他才能是施言的对手。若是派常鸣过去,只怕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顾九年下了马车。
果然就见药膳堂大门外热闹非凡,三日前施言已经名声大噪,今日开设药膳堂,必然无数人光顾。
还未至晌午,堂内已经是宾客满座。
菜香扑鼻而来,顾九年腹中的馋虫被勾起,他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猛然意识到他很馋那小女子的手艺……
该死!
顾九年紧绷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迈入药膳堂。
扶柳认出了顾九年,上前迎客:“大人,您是要吃饭?还是要看病?”
顾九年:“……”
谁会将医馆与酒楼开在一块?!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也只有他的阿言能做得出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顾九年面色更沉了,嗓音喑哑冷硬:“看病。”
只有看病,才能见到她。
扶柳上下打量着顾九年,面露遗憾之色,领着顾九年去后院时,嘴里嘀咕了一句:“今日的主菜是猪腰子,姑娘说,今日主治肾.病。”
顾九年稳健的双足差一代滞住,但人已经迈入后院,这个时候没有转身就走的道理。
于是,首辅大人的脸就更加阴沉了。
扶柳将顾九年领入堂屋,对着一层薄纱帷幔道:“姑娘,首辅大人来瞧病了。”
施言在薄纱后面坐着,闻言,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有些幸灾乐祸:“我知道了。”
顾九年这时道:“本官有话要问你,让所有人退下。”
施言倒不怕顾九年,她也很想知道顾九年今日的目的是什么,遂吩咐:“都退下吧。”
扶柳努努嘴,悄然离开,心想,首辅大人怕是难以承受患有隐疾,她表示很理解。
待厅堂内再无旁人,薄纱幔帐被男人掀开,他生了一双冷漠无温,且又深邃的眼,没有一个多余的字,亦或是表情,直言:“东西呢?”
施言立刻明白他是来索要那把匕首的。
她装作不知:“ 首辅是想单独看诊?病况很严重么?真要是如此,只怕药膳也改善不了多少。对了,首辅有何症状?近日可是有夜间出汗,体虚乏力之状?”
呵,她在故意刺激他。
甚好!
顾九年迈出两步,如此就挨着施言更近了,看着这张刻入了他骨血中的脸,积压了几日的莫名情绪被激发,突然伸手捏住了施言的细腕,男人语气狠厉:“不要以为有定北侯府撑腰,我就奈何不了你,你是自己将匕首交出来,还是本官亲手搜?”
顾九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此刻就想.逼.迫.她,看着她娇弱的模样在自己掌中逐渐在失去.血.色。
施言意识到顾九年是来真的。
那把匕首对她意义深重,她定要搁在自己身边。
施言正要张嘴大喊,顾九年的另一只手见势就要捂住她的唇,施言眼疾手快,抬手就去挡开男人的大掌,谁知她动作过猛,一抬手就打掉了顾九年发髻上的玉冠,顷刻间男人三千青丝披落。
因着顾九年的容貌过分俊美,故此,即便发髻散开,也不显半分狼狈,反而有种魏晋风流名士的倜傥潇洒。
玉冠落地,摔碎两半。
两人皆是怔住。
皆万万没想到,场面会如此狼藉。
不,是异常狼狈。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方才施言为了避开顾九年,一手揪着他的衣襟,此时此刻,美人小手硬生生将顾九年.胸.腔.的衣.襟扯开大半,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以及脖颈往下的稍许胸.膛……
落针可闻之际,扶柳的声音传来:“姑娘,靖王爷也来了。”
顾九年:“……”
施言:“……”→_→
首辅正衣裳不整,衣冠不齐,这要是被人瞧见了,她怕是跳进护城河泡上一日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