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而言,惨不过“沉默寡言”二人组。
他们连热水都没有,得临时烧。
好在节目组没有太过丧心病狂,屋檐下有柴堆,不至于让人大晚上的去后山捡树枝。
秦则摸出打火机,撕了几张报纸引火。
邹厘挑了两三根细长枯枝,折断,夹在火盆上。
她头发齐肩,为了方便干活,扎起一个小揪,忙到这会儿鬓边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鼻头上粘了点灰。
偶尔秦则跟她说话,她会不自觉地向前倾身,弧度不明显,但眼神总显得那么认真。
她跟秦则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来之前,秦则以为这个周末会过得辛苦,该是他照顾对方才是,但邹厘几乎所有事情都想抢先一步。
让秦则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才是被照顾的一方。
火堆燃起来。
猩红火苗跳跃,外面的梅树梨树在风中狂舞,枝叶翻飞。
乌云散开,窗户上透进一点雪白月光。
秦则和邹厘坐在火堆前烤火取暖,一边等水烧开。
秦则看见她手指通红,问:“冷不冷?”
邹厘摇头,“不冷。”
“你呢?”她反问。
怕他嫌烦嫌吵,总是等他递一个话题,她才往下接着说两句。
秦则也说不冷。
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响。
条件不允许他们洗澡,只能勉强泡个脚。
各自回房间前,秦则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密封的瓶子,将里面装满热水。
他把瓶子给邹厘,“晚上睡觉放被窝里,暖和。”
邹厘受宠若惊。
“谢谢。”她今天对他说了很多遍谢谢。
秦则笑了,“还有两天要一起过,我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觉得不舒服了,直接告诉我。”
“不会,你已经很好了。”邹厘捧着热乎乎的水瓶说。
“我话很少……你会不会觉得尴尬?”其实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其他三组的粉丝看上去对自己的搭档那么热情,她担心她的表现会让他不自在。
秦则太高,挡住了窗口的月光。
邹厘听见他说:“正好,我话也不多。”
---第二天,邹厘被鸟鸣唤醒,叽叽喳喳的叫声穿破晨雾,扰人清梦。
邹厘推开大门,打了个哈欠,呵出大团白雾。
山中空气清新凛冽,门前的草木上覆了霜,屋檐下挂着冰棱。
秦则还在睡,节目组的任务已经送达。
任务卡片上说,今天的早餐需要嘉宾们自己争取,请尽快前往集合地点参加游戏,赢得早餐。
秦则听见外边动静,也起了床。
十分钟后,两人洗漱完出发。
路上结着一层薄冰,邹厘走路打滑,秦则走她旁边,扶了她好几次。
但凡他反应慢一点,邹厘就要摔得人仰马翻。
——“谢谢。”
——“没事。”
——“谢谢。”
——“不客气。”
——“谢谢。”
——“不谢。”
两人一如既往地客套,生疏,保持距离。
旁人却在这种生疏中察觉出了一点儿兴味,他们之间仿佛有种奇妙的磁场感应。
每次邹厘要往后仰,秦则必定伸手拉她一把。
重复数次后,连跟拍的摄影师都忍俊不禁。
四组嘉宾到齐后,主持人宣布游戏规则:套大鹅。
每组有20个塑料环,颜色不同,看谁套中鹅的数量最多,就可以率先选择豪华早餐。
早餐丰盛程度依次下降,最后一名,留给他们的只有一袋白面馒头。
大家被带到一个小型的圈养鹅的场所,四周有木栏杆围着,许多大白鹅在里面悠闲踱步。
嘉宾们只能站在栏杆外抛环。
塑料环轻飘飘的,没有重量,扔不出几米远,很难套中。
只有想办法把鹅群吸引过来。
小灏觉手里拿着紫色的环,大喊:“大白鹅,大白鹅,快过来!”
场上没有一只鹅理他。
詹星说:“鹅听不懂你说话。”
小灏觉:“它们真笨。”
童言童语,惹得大家发笑。
嘉宾们很快分散,试图在离鹅近的位置抛环,詹星和秦则身高占优势,接连套中了两个圈。
惹来几位女嘉宾艳羡。
秦则看邹厘还在原来的地方没怎么动,走过去,站到她身边。
邹厘的棉服口袋里鼓鼓的,她掏出一个面包给秦则:“我们用这个喂鹅吧。”
他俩把面包撕成小块扔出去,成群的大白鹅撒开翅膀朝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他们趁机快速抛出挂在手腕上的蓝色塑料环。
其他嘉宾哇哇大叫:“犯规犯规!举报举报!他们外带零食!”
昨天嘉宾集合前,已经上交了所有外带的零食,连小灏觉的糖罐子也不能幸免。
然而邹厘手里的面包是昨晚饭桌上剩下来的,并非她外带。
邹厘解释清楚后,秦则说:“所以不能算犯规。”
其他人:“……”
节目组:“确实不算犯规。”
大家的环都抛完了,结果毫无疑问,秦则邹厘一组胜出。
两人面前的早餐样式太多,分了部分出去给最后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