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华荣月在又一次晕倒前,是如释重负般晕倒的。
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脑子里的想法是——
原来自己的眼睛,还真的是个开关啊……
——当日中午。
华荣月终于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又爬起来了,她看了眼四周,找到了铜镜,看见自己那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那双如常的黑眼睛,这才松了口气。
齐大夫已经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帮她把手包扎好。她害怕自己出门的时候这个脸色吓到百草堂的其他人,就倒了些热水,用毛巾沾湿了往脸上敷。
nb s 热气一点点的蒸腾了上来,华荣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渐渐的染上了血色,把毛巾拿下来的时候,脸颊红扑扑的。
然后华荣月又去换了身衣服,把自己身上这件皱巴巴的衣服扔到了一边。之后梳了梳头,全身收拾的干净利落后才走出了屋子。
齐大夫看见她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荣月,你什么时候好的?”
华荣月不怎么愿意多说这个,就说:“刚刚。”
“你那个手怎么了?”
华荣月看了看自己的手,挥了挥示意没什么事,“就是昨天晚上遇见了一个小毛贼,不小心被他给伤到了。”
“是吗?”齐大夫担忧了起来,“那个毛贼怎么样了?”
“不小心被他跑了。”华荣月遗憾的说道。
旁边的萧翰一脸嘲讽,他比较粗心大意,压根没注意华荣月的手,只是听见毛贼两个字就凑了过来,“你连小毛贼你都对付不了,你怎么进的六扇门?”
华荣月朝着他那边看了一眼,他就突然窜了老远。
“行了行了,没什么大事,发烧可能是因为最近受了风寒吧,一到换季的时候我就挺容易生病的。”华荣月解释道。
她又摆了摆手,示意齐大夫跟她过来,齐大夫微楞,跟着她进了后院里。华荣月低声的在齐大夫耳边问,“您没把我手伤了的事跟别人说吧?”
“没有没有。”齐大夫摇了摇头。
“萧翰呢?”
“也没有。”
“那就好。”华荣月道。
“怎么着?”齐大夫特激动的凑了过来,“我就说你受伤的事不简单吧,是不是跟六扇门的事有关?我知道,肯定不会往出乱说的。
“对,就是这样。”华荣月看着齐大夫,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然后齐大夫接下来的时间都开心的跟个熊孩子一样,特意跑到萧翰和万浮莲身前去逗人家,“你知道那件事吗?你不知道,哎,可是我不告诉你。”
然后他就跑走了,只留下两脸懵的万浮莲和萧翰。
华荣月在后面看的也是一脸无语,心说这齐大夫也太浪了。
她帮着百草堂收拾白天没处理的事物,今天华荣月半天没上班,留下来的活挺多的。因为她脸色看起来已经很红润了,所以剩下的三人觉得她恢复的差不多了,恐怕只是个急性风寒什么的,这个时节得这个病很正常,看华荣月的体格,正值壮年,恐怕恢复的也很快。
但其实不是。
华荣月发烧不是因为风寒,而是受了惊,再加上心中藏的事情一下子爆出来了,所以才忽然病倒。
她现在还没怎么好利索,前些日子被林七娅拍的那一巴掌又隐隐作痛起来了。华荣月心说这伤究竟还能不能好利索了?怎么感觉老出事啊。
华荣月走路觉得有点飘,过了一会只能坐下来歇一歇。
她歇息好,正准备起身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颜盛进来了。
颜盛?
齐大夫看见颜盛的时候也有些惊奇,连忙走上来道,“哎呦,颜大人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之前“目”的那次聚会时,颜盛说过自己以后会减少来百草堂的次数,正因为如此,才给华荣月找了个搭档。
华荣月从天易楼的棋子变成了六扇门的棋子,虽说齐大夫和颜盛有私交,两个人总不是能说断就断的。但是颜盛害怕被有心人看出来什么,所以给华荣月安排了一 个王老板当做传声筒,自己就尽量少来了——可是今日突然进来,却也实在是奇妙。
“我来看看这边的治安。”颜盛道,“这几日这边不太平。”
齐大夫偷偷的看了华荣月一眼。
——她不昨晚才伤了手吗。
“了解,了解。”齐大夫点头道,“你进来坐,我给你上茶。”
他顺便还拉上了一旁的萧翰,走到后面去泡茶了。
华荣月就坐在外面,她看着颜盛进来,也没动。
颜盛走过来坐到了她的对面,华荣月小声的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出大事了。”颜盛也小声的和华荣月说,“有条大鱼来咱们这边了。”
“大鱼?”华荣月一听这个就精神了起来。
这鱼多大?
“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去衙门报了案。”颜盛道,“那人说你们这附近来了个刀法超群的人。”
昨天半夜?华荣月也跟着琢磨起来了,不能吧……她昨天半夜出去了,也没看见这附近有什么其他人啊?
“然后那个人和他过了一招,报案的那人说那人是个‘疯子’,叫咱们小心一点。”颜盛道,“这件事情很紧急,没时间去告诉王捕头了,所以我只能亲自过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