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说我一个人做一船点心，实在太夸张了。时间很紧的，点心也必须精致美味。一个人就算法术加持，也难以做到。
而且，海边的人格外崇拜龙神，每个细节都不许出错。只要出现一点点小纰漏小瑕疵，就会被视为对龙神的亵渎。未来几年，海上便不再太平了，很多出海打鱼的渔民都会葬身海底。”
萌萌便忍不住皱眉问道。“龙神当真那么霸道吗？”
她其实更想问的是，这个世界当真有龙吗？
萌萌曾经听过鲤鱼跃龙门的传说，姐夫青岩那边也有蛟化龙之说。
只不过，姐夫的出身便很传奇。后来又受了伤，也不喜欢提起化龙之事。
到现在萌萌仍是很好奇，却也不敢问姐夫。
张师傅深深看了小徒弟一眼，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到底还是对她说道。
“没有，上古时龙凤麒麟三族大战，那些强大的妖族早就消失了。妖王便是唯一的遗族，没人知道他是从何而生，只是很多人都见证了他的离世。其实还有一种说法，妖王对于这个世界，实在太过强大，又不肯飞升。所以才注定要在某一个时刻死去。不然，他留在这片大陆上，恐怕对所有人都有妨碍。”
萌萌听了这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师父不是说过，妖王是最仁慈公正的王吗？他又怎么可能会对别人造成妨碍？恐怕是那些比不上他，却又嫉妒他的人，才觉得他是妨碍吧？”
张师傅摇了摇头，轻轻叹道。“没人能说得清楚当初的事情。我却觉得妖王是不会真正死的。他一定还会留在某一个地方。有朝一日，他是会转世复生的。”
“但愿如此。”萌萌点头说道。
听多了妖王离世时的故事，萌萌总觉得那就像是一个讽刺的□□。
因为你是最强的，所有人都觉得你应该去死。你不死，对于别人就是妨碍。世间哪有这般道理？凭什么某些人就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若是萌萌身陷那种处境，恐怕早就黑化了，甚至会直接爆发。
凭什么我强，便要剥夺我的生存资格？若当真如此，我倒宁愿毁了所有一切，让所有人陪着我一起去死。
然而，妖王却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安静地死了。
可见这个人有多么宽容，多么仁善。
想到这些，萌萌便忍不住为妖王感到难过。
张师傅见她心情不好，便引开话题说道。“你不是问起龙王吗？想不想听关于他们的故事？”
萌萌这才点头说道。“龙王到底是什么呢？”
张师傅又一脸好笑地说。“都是一些水族妖修，他们就居住在海中，与妖界并没有太多关联。很久以前，我曾见过，这届顶替龙王之名的，应该是一尾银龙鱼。”
萌萌听了这话，不禁愣了一下，又连忙问道。“那些渔民就从未发现过龙王的真身吗？”
张师傅摇头说道。“那龙鱼早已修行上千年，法力十分深厚，已然能够行云布雨，又有一群虾妖蚌精弱小水族尊他为王。
他自然就是海中王。不过他性情还算不错，对祭品也不挑剔。只等着海神祭那天，大吃一顿美味点心，便心满意足了。平日里，他并不会故意欺负那些渔民。反倒是上届龙王性格暴戾，逼着渔民要活祭品，牛羊都未必满足，时不时便会要一些绝色少女。”
萌萌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又连忙问道。“他这般胡闹，那些仙门弟子没去收了他？”
张师傅摇头道。“若是妖王还在，他是不敢胡闹的。可妖王离世之后，他便张狂起来。再加上，很少有仙门擅长控水，海中便是龙王的天下。所以，很长时间，海边渔民都受到龙王的影响。
生活苦不堪言，被逼着拿一些无辜少女出来献祭。后来，还是银龙鱼打败了上届龙王，成了新的龙王，才算平息了一切。”
萌萌点头说道。“所以说，妖王其实很重要的。那些一心要害他的人，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后果。恐怕妖王离世后，这种祸事还不止一桩两桩吧？”
张师傅点头道。“可不是，有段时间仙门处境格外艰难，仙门弟子折损了大半，都是精兵强将。就连鬼族魔族都受到影响。没了妖王压制，很多稀奇古怪的妖族都冒了出来。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仙门才从妖族征收一些能征善战的弟子。谁知厉害的妖族后来都打光了，妖族在仙门的处境也就越来越差了。”
萌萌听了这话，总觉得万事万物都有因果的，一环扣着一环。
只要做了错误的选择，报应终究会落到自己头上。
萌萌越想越入迷，已然有些痴了。
刚好这时虎仔过来接她，给她带了上次赶集时，遇见的美味的酥饼。
见萌萌一脸呆样，虎仔便把一块酥饼送到她嘴边。
萌萌的小鼻子动了动，嗅了嗅酥饼的味道，便张大了嘴。
虎仔又把那饼投喂进去，萌萌果然嚼了起来。
脸上的表情却仍是有些懵懂，倒像是做梦一般。
张师傅见状，只觉得小徒弟呆呆的，实在可爱得不行。
刚跟着虎仔一起走进来的阿才，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
“打量着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吧，又不是小崽子了，萌萌还用别人喂饭？丢脸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