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部部长仍劝:“可,毕竟是父女亲人……”
“杨部长。我姓誉,不姓谢。”她说,“我知道您是好心向着我,可连正主都还没来找我的不痛快,您现在来劝我回头,早了些。”
客房部部长不再言语,可在誉臻离开餐桌的一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再开口:“从前那个跟陈先生走的接待员,后来不过两三个月就被晾在一边,可初时也被捧在手心宠过。聂先生这样,总经理,您要想清楚。”
誉臻停在桌边,目光投向电视屏幕,看着上头主持人眉飞色舞的神情。
“我想得应该挺清楚的。”
……
聂声驰再没回京华的总统套房,只过了两天后派了司机开车来,将誉臻接回了明成华府。
车门打开的一瞬,王雅泉却从里走出来。
誉臻意想不到,倒是愣了半晌,“你怎么来了?”
王雅泉将肩膀一耸:“聂声驰求我来的呗,他怎么你了?还请我来陪你解闷,要时时跟他报告,告诉他你心情好了没有。”
王雅泉说着拉住她的手,将她上下看了一转,笑道:“你不还是老样子,美人冰山一座,开心能开心到哪里去?不开心又不开心到哪里去?”
誉臻反被她这话逗笑,摇摇头与她一同坐进车里。
车门一关,王雅泉先开口问:“聂……”
“你和宋知行怎么样?这就将他收入囊中了?”誉臻低头拂了拂裙摆,问题倒是先出口,将话题截了过来。
第30章 香煎鱼骨粥 “誉臻啊,天底下男人都是……
“就那样。我急着钓金龟, 他急着娶老婆,凑合凑合吧。”
王雅泉拨了拨脸旁碎发,动作潇洒, 话语随意, 目光投向车窗之外。
誉臻并无再问,倒说:“先不回明城华府吧, 想去逛逛街,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去连配茶下酒的零食都找不到。”
“这就是‘家’了?”王雅泉笑得并无恶意,扭头轻松对前面司机说了个商圈地名,报了家餐厅。
“先吃个饭, 我晚上那顿还没着落呢,没头没脑被推出来陪你散心。”
王雅泉说着眼珠子一转,又将旧事重提:“你又怎么折腾聂声驰了?”
“怎么就我折腾他了?”
誉臻反问的表情还坦然,王雅泉只不屑挥挥手。
“从前不就是,他从你家追你一直追到机场, 淋了个落汤鸡似的回来, 高烧四十度, 你倒轻轻松松出国。你说是谁折腾谁?”
王雅泉叹了口气:“不过啊, 聂声驰被你折腾得多惨也是他罪有应得。”
誉臻应声:“嗯,薄情寡义, 应该的。”
“哎!”王雅泉自觉被骂到, 抬手在誉臻手臂上一拍, 却并没有恼怒的样子,倒自己笑着摇摇头:“也是。”
下了车,王雅泉挽着誉臻的手臂走进去,临进商场冷不丁提了一句。
“春节之后有时间吧?来试试伴娘服?”
誉臻想了想问:“算了吧, 我跟你别的小姐妹可能玩不来。”
“没别人。”王雅泉回答爽快:“只有你一个伴娘。”
没等誉臻问,王雅泉自己先说:“我小时候我奶奶就常跟我说,平日里跟我一块儿嘻嘻哈哈的不见得是真朋友,那时我没信。现在信了。”
誉臻拍拍她手背,“那正好,我闲得很,你随时来找。”
两人进了餐厅落座,餐点敲定,等待的间隙,誉臻才在闲谈中插了一句问。
“真就定下来了?”
王雅泉手中玻璃杯一顿,抬眼来反问她:“你呢?”
誉臻笑笑:“我和你不一样。”
王雅泉将肩膀耸耸:“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差了一件婚纱两本证,还有区别吗?”
誉臻一时竟然语塞,王雅泉拍拍她手背,道:“行了,不说我了,有件事得告诉你,兴许你有用。”
“谢槿珠出来应酬,前几天我就收到消息,原本我还觉得不过是谢家撑不下去了,推她出来的。昨天才知道,谢正光可不大清楚这事,他还以为谢槿珠不在燕都,在临市度假,准备修整修整去教芭蕾舞呢。”
誉臻垂眼听着,只喝了口水,说:“也是,谢正光哪里舍得让谢槿珠出来应酬,捧在手里还来不及。”
王雅泉忿忿:“既然如此,就把谢槿珠在外面什么恶心样子捅到谢正光面前。”
誉臻摇摇头:“不必了,就是谢正光推她出来,以后也没人敢帮谢槿珠,敢帮谢家。”
“为……”王雅泉正想问,话却戛然而止,目光随眼珠转了转,想明白了聂声驰是其中关巧,也就不再发问。
“谢家也奇怪,这样四面楚歌,竟然也还坐得住。”
誉臻摇了摇头,将手拿包里的烟盒和打火机抽出来,道:“我去抽根烟。”
王雅泉一愣,也只点点头。
商场内设有吸烟箱,人扫码进去之后玻璃自动调成磨砂状,循环播放广告的小屏幕也跳出当季电影预告来。
声音被誉臻关掉,磨砂玻璃墙之间只剩下云雾吞吐。手机在这时响起来,刺耳铃声穿云破雾,撞击刚被烟草舒缓的片刻的神经。
谢正光。
誉臻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愣了愣神,笑了一声,将电话接起来,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的小平台上。
“有何贵干?谢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