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柳腾地站起身,提着自己的小包,强行挤出一抹笑来。
“我去洗手间。”
什么乱七八糟。
但是对于有男朋友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否认。
就好像是强行告诉魏绪,她不是一直记着他,她过得很好。
这人见池柳溜了,回头笑嘻嘻看魏绪。
“您放心,池柳以后肯定不会再来骚扰您了。”
“骚/扰?”魏绪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指尖,青灰色的烟雾升起,让人更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强行压抑什么。
“是啊,您从前不是最讨厌池柳来烦您吗。”
他语气更小心,一边擦汗一边觉得魏绪难伺候。
私底下,虽然都怕魏绪,但难免还是会口不遮拦地聊几句。
说的最多的,就是魏绪从前流失在外的事情。
他现在看起来清冷矜贵,举手投足都是一派贵公子的行径,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曾经年少时,也曾偏执,一身戾气。
这两种气质在他身上交织,那双丹凤眼里总是如墨漆黑,让人想看也看不透。
胡媛媛不甘示弱,走到魏绪跟前,问:“你怎么老是问池柳啊,我们说点别的吧。”
魏绪没有吭声,瞥向天圆那边。
这位女士此时收到信息,正悄悄拿着包往外走。
他挑了一下眉,给天方发了个信息。
没多久,天圆和池柳就被天方提溜着回来。
“魏少过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天方和魏绪寒暄,天圆和池柳一边激情发微信骂天方。
天圆显然很生气,发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凶悍。
【这夜谭放在以前,那就是卖国贼!】
池柳赞同,她怕别人看出来她此刻心虚,仰着下巴听王雪曼聊陈家的事。
一边在心里暗暗的想,魏绪到底要做什么。
天圆把王雪曼挤走,坐在池柳身边,用气声在她耳边问。
“这祖宗怎么来了?你是怎么得罪他了?”
“我怎么知道?”池柳和她咬耳朵,“我就说了一个茶话会,拒绝了他的邀约而已。”
“那也不至于杀到这里啊?你再好好想想。”
池柳大小姐脾气上来,“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还别说,我真的体会到你说的人情冷暖,他一来我就和个路人一样。”
天圆:“别,我没这么说。”
天圆坐在这里没一会儿就如坐针毡,见池柳还是不知道,干脆扯了王雪曼过来,自己找了角落痛快喝酒。
反正魏绪也不会把池柳给吃了。
王雪曼刚刚被天圆挤走,刚坐下又被扯了过来,整个人都气炸了。
她本来计划好好的事情,因为魏绪过来都没有好好实施。
王雪曼:“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个球子啊。
池柳横过去眼睛:“你又想说什么?”
“你和魏绪这样子,明明就是早见面,他就是来找你的是不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啊?”
“什么计划?”
王雪曼一副说错话的样子,捂着嘴不再吭声。
池柳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
王雪曼的大脑小脑里,除了和她攀比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
她拿了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灯下流光溢彩,映衬在她的瞳孔里。
幸好接下来没人再不长眼提一些不高兴的事,天方作为唯二的知情人,提议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
最好能让魏绪或者池柳表白真心,一了百了。
可惜没有人配合他。
王雪曼更是以一种十分夸张的语气说:“都什么年代了,谁玩这东西啊。你还开酒吧呢,怎么就没有点新鲜的玩意儿。”
天圆虽然气刚才天方的背叛,但她不能看天方被怼,接了王雪曼的话。
“我就喜欢玩儿怎么了?”
天方也不恼,王雪曼和池柳都一路子人,大小姐脾气,好对付的很。
他拿着酒杯晃了晃,“新鲜玩意儿多的是,外面那些男模一个比一个会玩,你敢玩吗?陈家让你玩吗?”
论起不正经来,天方在圈里也算是屈指可数。
王雪曼憋气,陈家素来传统,她要是和男模玩,明天就能取消联姻。
不过这么一打岔,起哄想玩的人也就胡媛媛。
她跃跃欲试,“多好玩,我们在港城那边玩的少,都来玩啊。”
终于有人记起这场宴会是给池柳接风洗尘的,点了她这个正主的名,问:“池柳想玩吗?”
“不想。”
她干脆利落,明知道前面是坑,她怎么可能会跳。
“魏少呢?”
魏绪对这些玩意本来就没有兴趣,见池柳避之不及,觉得好笑,灯光晕染的厉害,他整个人都懒散的像是魏晋人,出奇的好看。
只是池柳有些憋气。
为什么问完她还要去问魏绪,她都说了不玩了。
池柳哪怕出国几年,也不擅长伪装自己的表情,生气和喜悦都落在脸上。
自然气鼓鼓的表情被魏绪收入眼底。
他借着昏暗的灯,轻晒了一下。
“还是算了。”
众人听了这话,没有人再不长眼提起,换了话题重新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