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确定赵弢是断袖,那么作为最大嫌疑人,这将是证明他是这个男人,以及和吕止“失踪”有直接关系的证明。
“所以,你现在预备将七十六条命案归为一个,将吕止失踪案单拎立案?”赵熠问她。
七十六人炼药案,不管幕后是谁,但当下的案子已经结了,可吕止的案子还没有。
“嗯,我的直觉告诉我,查清楚吕止案,就会解开所有谜团。”
“但可惜,你知道的也不多,还是得一点一点捋顺查清楚。”她将吕止的册子从前往后随手翻着,“你说,这个巷子在什么地方?”
宋宁说的巷子,是吕止的册子上描写的那句:“那个人匍匐在他的脚下,流了那么多的血。”
说是遇到那应该是在外面,离的那么远能看得清楚脸和血,那就应该是白天,而吕止这些随笔记的内容,都是围绕他山下学的时间,像是一个含春生情愫的少年人,多愁善感的一种心情记录。
宋宁认为,这次的遇见,是在下午或者早上他散学或者上学的路上。
能安静杀人,那一定不是大街上。
所以得出巷子,这个结果。
“这个可以推算的。”赵熠对她道,“吕止当时上学的书院名叫文初书院,现在改名为问处,依旧还在。”
宋宁觉得咦了一声:“文初?和苏文初有什么关系?”
苏文初就是那位致使的两朝首辅,门生遍布朝堂浙江官员,魏训昌和宋延徐都或多或少和他有关系。
“你猜测没有错,这个书院的创办者,就是苏文初的学生。”
宋宁点头:“那为什么改名字呢?因为苏文初致使不掌权?”
赵熠捏了捏她的手,语气微顿后继续说话:“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说,你只要知道他致仕有内情就行了。”
“这也是书院改名的原因。”
宋宁是很好奇,但也无所谓,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赵熠既然不想细说,就表示她暂时没有知道必要。
“等空闲我要去问初书院看看,走一走吕止当年走过的路,或许有灵感。”
赵熠颔首。
宋宁打了个哈欠:“我回家休息了,困!”
“我送你。”赵熠抱着她下地,给她披上披风,牵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太子府的宴席,你认为会有收获?”
“我觉得会有,正好趁此机会侧方验证一下他的性?取向!”
赵熠挑眉:“取向?”
“嗯!是不是很精辟?”
赵熠想了想,颔首道:“还不错。我的取向是你。”
宋宁无语。
“王爷,大半夜不带这么诱惑调戏人的。”宋宁道,“你我都老大不小了,关于调戏这种事,靠的不仅仅是脑子,还得靠毅力了!”
赵熠一本正经地劝她:“毅力这种事交给我,你尽管放肆一点。”
宋宁掐了他的屁股。
赵熠一怔,黑脸看着她。
宋宁哈哈大笑:“够不够放肆?”
……
第二日早上,督察组的人如期而至,明明只有四位文官,官阶还不高,可气势却比抄家灭口时还嚣张。
宋宁佩服不已。
“汤兴业,这种气势你们能做到吗?”寺正公房门口,站在一排十几个人,汤兴业闻言点了点头,“大人如果要,我们可以努力。”
娄阳道:“我也可以!”
“我、我最厉害了,这种事擅长!”鲁苗苗道。
宋宁颔首:“闲着关着门多练习,早晚咱们得用上这气势。”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认真观摩督察组的几个人办事。
要求和命令下达后,整个大理寺百十人一片鬼哭狼嚎,还有那狱卒不识几个大字的也要写,新上任又被停职的苏仓卯足劲问他要不要。
别人害怕唯他最期待,毕竟只要他有机会写,就表示他还是牢头啊。
督察组限定了时间,今天下午申时,他们四个人再来收细则文书,合格的会送上去,不合格的继续写。
“大人,我们要写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走后门不写?”娄阳问宋宁。
“这是我提出来的,你说你写不写?”宋宁敲娄阳的头,“不但要写,还要认认真真写!”
娄阳捂着头应是。
走后门这种事,不是体现在写或者不写上,而是,通过不通过!
下午申时,督查四人组再来,除了宋宁一行人的职权细则通过外,整个大理寺包括唐太文都没有过,当场要求所有人重写!
甚至有错别字的,也朱笔圈出来丢回去。
可不要以为错别字改正后就通过了,那是太天真了,改完错别字还有别的问题立刻出现。
区区一个下午,到散衙前一个半时辰,有人改了三次没通过。
天黑散衙,督察组的人说明天上午再来,给大理寺半个时辰的时间。
他们离开,整个大理寺里骂声一片,怨声载道!
唐太文气的不得了,和潘德祥道:“那就不写了,本官倒要看看,他们预备拿不写的人如何待。”
第二天,督察组卯时三刻到。
大家排队,一是时间不够,二是,就算排在前面的人依旧没有通过。
督察组的四个人讲话很难听:“下午再给各位一次机会,如果再不过,那可就对不住了,按定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