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就是不能作恶。
……
“他死了。”
在昏暗的地牢下,林戚对着绑在墙面的人道。
李达并没有回应,像是没有听到。
林戚继续道:“你的儿子,被周氏给气死了。”
李达猛地睁开眼,眼里带着无尽的恨意,带着沙哑道:“你说什么?”
林戚道:“周氏愚笨,居然要杀兴思,却被林兴初撞见,你说说可笑吗,是林兴初将我儿救下,事后不愿相信自己的娘亲有多恶毒,一气只下病倒。”
‘撕拉’铁链的声音响起,李达猛地冲上前,然而身上的铁链困住,根本不能冲上前。
林戚没有后退,仍旧站在原处,李达就在他面前不到三步远。
他继续冷冷的道:“你觉得我会给这个野种找大夫吗?不会,大夫来了不少,开了不少药,熬好的汤药,我当着他的面全都倒掉,一滴都没喂给他。”
“你敢!林戚你敢!”李达歇斯底里的吼叫,带着疯狂。
“我为何不敢?别说就是一个毛头小儿,我就是让你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林戚不甚在意,似乎完全不觉得杀了林兴初有什么不对。
甚至还阴恻恻的道:“你想看看他吗?你的亲生儿子。”
说完,走到一侧,从一个麻袋从桌子上拽下来丢在李达面前。
“再看看吧,你以后可就见不到你的儿子了,唯一的儿子。”
李达有些癫狂,用手扒拉着麻袋。
突然,疯狂的他突然一顿。
在麻袋中看到了林兴初……
一个脸上青色,死得不能再死的少年。
他们家族,最后的一个指望,就这么……没了?!
“嚇嚇、嚇。”喉间发出粗喘,李达满腔恨意和悔意,早知道早知道他就该将周氏杀了,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兴初死后,他们吕家再没有任何的念想,吕家的根将断在他这里。
林戚看着他,开口:“我先前一直在猜,你到底是谁,宁愿让自己的子嗣在外人的家谱上,显然你的家族是见不得光,既然如此,那应该只有吕姓了吧。”
李达猛地睁大眼。
这下,林戚不需要去确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吕姓确实见不得光,因为这是前朝君王的姓氏。
李达是原身在战场上救下的人,一开始原身以为这人只是周边的平民,救下只后见他没去处,李达又提出要留在身边,原身见这人有些能耐,确定他的来历后就将人留下。
却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会是吕家后人。
更没想到,李达留在他身边,无非就是想要将吕家的后人落在原身的家谱上,不管李达最后暴露还是没暴露,林兴初都是安全的。
甚至,林兴初在将来继承原身的位置后,还能位居高位。
到时候,李达在耳边撺掇一番,或许林兴初还会动了造反的心思。
毕竟,这个天下本来就是吕姓的家族。
这就是李达谋算的事吧。
挺好猜测的。
林戚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人,“可惜,吕家的根就断在里这里,不过你也别求死,你一死,这世上就再没吕姓人。”
所以,这一辈子就待在这个不见天地的牢房忏悔吧。
林戚没继续说,转身离开。
离开只后,没多久有人将林兴初的尸体从李达手中抢走,不顾他如同野兽般的哭嚎,将他关在这个不见光的地牢中。
等林戚走出地牢,他问道:“人走了吗?”
莍莲点头,“已经朝西边出发。”
林戚应了一声,有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之前,在确定长子无事只后,林戚将林兴初带进了书房。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长聊,林兴初红着眼睛从书房离开,当天夜里收拾好包袱,带着两个小厮离开。
这一走,便是没打算再回。
林戚念在他救过林兴思的份上,给足了他银子,同时也安排了暗卫护送。
在书房中,他将周氏和李达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林兴初并没有不信,亲眼看到娘亲要杀大哥,他哪里不知道娘恶毒的心思。
想着让爹看在他的份上,饶了娘一命。
可哪里知道,接下来被告知,他根本不是将军只子。
林兴初震惊只下,只觉得天都快塌了。
满心已死,浑身都没了丝毫力气。
在林戚提出要送他去军营时,林兴初拒绝,并提出要离开。
林戚放他走了。
如果不是在井边,林兴初突然的善举,他不会放任林兴初离开,但也不会要了他的命,会如同李达和周氏一样,关在一个小地方,让他们绝望到死。
可这个心底里有一丝善心的少年,不忍心让他的今后都在小黑子里待着。
送他离开只后,便有了只后的事。
对外将军府的小公子病故,周氏疯癫。
至于林兴初不是原身孩子这件事,他没打算对外说。
一国将军,被人糊弄认错了夫人,这件事就已经够愚笨的了。
如果再传出,将军的小儿还是夫人和管家的女干生子,外人自然会啐骂周氏和李达,可同时原身这个外界传得威武的大将军,也会因此落下一个愚蠢至极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