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村是不是倒了大霉,怎么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些烂事。”
“陈庄是真狠,连自己亲哥都杀了。”
“呵,所以说报应来了,陈老二偷了家里所有的银钱,带着妻儿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你们说,陈老二到底偷了多少银子?”
“管他偷了多少银子,反正这些银子都是陈庄大哥挣回来的,陈庄一个二流子哪来那么多银子?这都是报应。”
“陈庄丢了多少银子不知道,但是伍郎中可赔了不少钱。”
“活该!”
“要我说那都是人命,哪能光赔钱就能了事的?”
“不过说起来,伍郎中的医术确实不行,你们瞧瞧巴神医那才厉害呢,林戚一个快死的都被治好,听说邻村来一个大肚的男人,肚子老大老大,比快临产的孕妇还要大,结果巴神医开了两副药就给治好,瞧瞧这多神啊。”
“而且巴神医收费也便宜,送些粮食就行。”
“哎,要是巴神医早些年来村子就好。”
“说起来,咱们村虽然出了陈庄和伍郎中这种烂事,但是想想也有好事啊,瞧瞧咱们村有个巴神医在,不就挺好?”
没错。
有个巴神医在,外面的人知道神医的存在,对他们村也没那么大的意见,算得上是好事一桩。
然而,巴神医这会儿正在收拾着行李,打算跟随林家悄悄南下。
林戚没打算大张旗鼓的离开。
这样的话,早会遇到些麻烦事。
他倒不是怕,而是嫌麻烦。
所以在一天夜里,林戚站在院子里分派着包袱,“每个人背一个,里面放着的是三天的口粮,如果不够再找我要,记住了,如果和我们走失,记得在周边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爹一定会去找你们。”
“好!”
“知道啦。”
“爹,我现在可以吃吗?”
林戚看着问话的四水,先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塞了一根水洗过的萝卜,“咱们得走出村子,要是走不动就说,爹爹抱着你们走。”
孩子都还小,肯定走不了远路。
可他和巴波就两个大人,想抱着孩子走,也只能抱一个,路上走着肯定艰难,但也没办法,只能先走出去。
打从一开始他对这个村子就没抱希望。
等陈庄和伍郎中的事出来,他更是觉得村子里处理的办法很离谱。
甚至可以说,没处理。
任由事情发展,不问不顾。
这种村子,没必要多待,也不能多待。
半个时辰后,林戚带着人离开。
一行十个人巴波抱着八甜打头,蔺一在中间,林戚抱着六柳殿后。
他们走的很慢,从山脚走到村子大门,用了接近半个时辰。
不过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事。
当然,这主要是靠林戚的术法,他们手里拎着三盏油灯,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冒出三个亮光,多多少少都会吸引到人。
至于一路平静,是因为他用了遮眼法。
别说是远处,就是待在面前,都不会发现他们这群人。
等人走到村子的门口。
一行人停下步子,回望过去。
村口的地势有些高,正好处在山坡只上,这么望过去,就着夜色能稍微看到村子的一小半。
蔺一看着,对这里多少有些留恋。
太小的事已经记不住,他印象中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爹娘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很贫苦,但很快乐。
只可惜这种快乐的时光太过短暂。
而他还得带着弟弟妹妹离开他们的家。
林戚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想学望气吗?”
蔺一立马道:“想。”
望气啊,当年他和林戚第一次见面,不就是望气吗?
当时他看到林戚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挺不凡,甚至还想着将这个人收为徒弟。
现在想想,他胆子还真大,居然对着一个比他还要大的大佬说要收他当小弟。
林戚瞟了他一眼,“到底想不想学?”
蔺一回神过来,“想想想。”
林戚没先跟他说教,而是对着巴波说,“你带着他们歇一会儿,再吃点东西。”
巴波点着头,带着人走到旁边。
林戚这才对蔺一说了起来。
玄学这东西,学起来不简单,但对于蔺一来说,却是很简单不过。
因为蔺一本来就有这个能耐,哪怕忘记了,可稍稍提点一下,自然而然就能学会。
等蔺一点开天眼,看向村子时,整个人都惊呆,“这是……”
虽然是夜里,天色暗沉,但望去的时候本该是灰蒙蒙一片,可天眼开后,灰蒙蒙的天色变得黑中带着血色。
不出三日,必有血光只灾。
蔺一抿着唇,他道:“……是敌军吗?”
血色浓郁,死的绝对不是一两人,怕是整个村子过半的人数。
林戚点着头,“或许吧。”
先前他也没注意,就刚刚回转头的一眼,让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没成想,血色一片。
所以,他问蔺一想不想学。
同样的,也是让他做决定。
是救还是不救。
林戚不圣母,但是也不冷血。
救或者不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