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后一条，是姜郁浓让律师改的，她也知道沈星桐够可怜了，光他母亲的医疗费动辄就要好几百万，再翻个倍赔偿，她也舍不得啊。
沈星桐的嘴唇上下一碰：“姜小姐放心，现在我能去睡觉了吗？”
“当然可以。”
姜郁浓在房间里把毕业礼物整理好，又跟关悦聊了会儿天，他们即将就要睡觉了，心里极其慌乱，和关悦聊天能转移注意力，但她的眼神又控制不住往旁边瞥。
沈星桐一副认命的样子坐在床侧，想到刚才两次姜郁浓直白的眼神，颤抖着伸手就去脱上衣。
姜郁浓心里一惊，把手机拍在了桌子上。
“哎！你干嘛！”
沈星桐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不是要陪姜小姐睡觉吗？”
“你......”姜郁浓一时语塞，她是对沈星桐的身体很有兴趣，但也不是现在就坦诚相待了，至少也要他心甘情愿。
沈星桐没有感情地继续脱，把上衣扔在地上，又去脱裤子。
“别脱了！”姜郁浓走过去握住沈星桐往下拉裤子的手，“我不是那种饥渴的人，你现在只要陪着我就好，我们一步一步来，就跟谈恋爱一样，你懂吗？”
他听到那三个字就生理性反胃，而且对象还是姜郁浓，下意识地想挣脱开手，闭上眼，又睁开，冷冷道，“姜小姐可以放开我了。”
“哦，好。”姜郁浓意识到自己一直抓了很长时间，沈星桐的手冰凉如玉，滑腻腻的特别舒服。
但她突然想到，她现在是他的金主爸爸，她可以对他做什么了。
稳了稳心神，期待地开口：“待会儿，你能拉着我的手睡觉吗？”
“......”
姜郁浓清清嗓子，“我包了你，你也应该听我的，我让你睡觉的时候牵我的手，不难吧。”
“不难。”
沈星桐把衣服重新穿好，忍着心头的反感坐在床上，宛如待宰的羔羊。
*
关灯后，姜郁浓像一条滑溜溜的鱼，溜进柔软的大床。
尽管之前沈星桐一直抗拒她，拒绝她，最后还不是乖乖地躺在她身边，这么一想，差点被放鸽子的事情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这间是主卧，按照沈星桐喜欢的颜色来装修的，既然是买给他的，基本上整幢别墅都是黑白灰三色调，冷淡干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月光透进来，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寂静。
姜郁浓耐着性子等着沈星桐的动作，她的头枕在离沈星桐不过四个拳头的距离，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侧脸，看见他高挺的鼻梁，还有常年被头发遮住的眼睛。
沈星桐的眼睛，真的有星星，是她看到过最好看的。
明明是一件极其愉悦的事情，她却连呼吸都费力，手在被子下使劲扣着床单，余光偷瞄在一旁的沈星桐。
姜郁浓咽了咽口水，说：“这种事情，你不会主动点吗？”
“......”
姜郁浓慢慢靠近，用手背碰了一下沈星桐修长的手指，冰凉的触感再一次窜上头皮，她偷笑了一下。
见旁边的人还是不动，姜郁浓侧过身去，认真地直视他。
“沈星桐，这是我们的第一夜，你认真对待。”
“......”
姜郁浓的视力很好，在夜间也如此，她把沈星桐的脸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他的表情，他的睫毛轻颤，还有额角的青筋突起，脸颊的鼓动。
她感觉沈星桐很气愤。
那正好，她也不爽，而且她还年轻美貌他有什么吃亏的，所以语气也严肃起来：“你既然把自己卖给了我，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装什么清高，关悦悦都好几个小男友了，我就你一个，还不对我好点。”
她想到睡之前关悦给她发的消息就郁闷，还问她今晚是不是要全垒打，天，她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
沈星桐睁开眼睛，“你想怎么牵？”
“还能怎么牵，牵手还分种类啊，那......先来个初级版的？”
她抿了抿唇，把手从被子下面递过去，手指碰碰沈星桐的手背。
“之前你可说不难的，难道天才学霸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姜郁浓扁扁嘴，重新躺了回去，嘴上还是嘟囔着：“你到底行不行啊，磨磨唧唧的，呆子都比你会做人。”
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擦过沈星桐细滑洁白的手背，又来来回回地去碰，但姜郁浓又忍住自己主动，明明她花了钱的，怎么到头来还享受不了服务了呢？！
突然姜郁浓的手机屏幕亮了下，一声微信的提示音响起，她习惯用右手拿起来看，尽管靠近手机的是左手。
手轻轻一抬起，就被一个大力拽住，她错愕了下，然后整个手臂被按下去，温热感瞬间袭来，包裹住了她的手心，烫得她头皮发麻。
姜郁浓被拽痛了，有些不舒服，想调整一下位置，稍微挣扎了一会儿。
“别动。”
沈星桐压抑着自己的羞愤，两个字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好......”
沈星桐抓得很紧，带着莫名的怨气，耳朵爬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一直红到脖子根。
姜郁浓没再敢动，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被沈星桐给怔住了，气场一下就弱了，她静静地感受着右手的温度。
以前就无数次幻想过，沈星桐会用他拿笔的、翻书的、打篮球......的手来牵她，如今算是走出了第一步，姜郁浓心里雀跃了一番，也抓紧了一点，让掌心的温度更加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