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顾东朝张着手臂,圈住简双晓的肩膀,把她迎面地抱在怀里,“我送你回家,好吗?”
闻着顾东朝身上专属的味道,简双晓用力地摇头,“我们离婚了。”
“我们复婚了。”
“假的。”
“证是真的。”
在酒店门口,两个人是要脸面的人,拉拉扯扯实在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顾东朝想要速战速决赶紧带走简双晓,抓着她的手腕,弯腰把她搭在肩膀上,驮着她往车那边走。
简双晓酒意上来了,被倒挂着扛着,脑袋昏昏沉沉地忘记了反抗。
顾东朝开车,把简双晓放在后排,让她舒服地躺着。
坐回驾驶位,顾东朝想了一会儿才发动车子。
没送简双晓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住处。
如果明天简双晓问起来,就说不知道她住在哪栋楼,没办法送她回去。
如果明天简双晓追究起来,就说为了方便照顾醉酒的她。
如果明天简双晓……
顾东朝没想到太多,刚到家,简双晓就跑进洗手间去吐了。
倒了杯温水,送去洗手间,想看看简双晓怎么样了。简双晓已经扯开裙子,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可能是觉得裙子的腰身那里太紧了,她坐在地上不舒服。
顾东朝走进去,把水杯递给简双晓,“喝点水。”
“是不是嫌我脏了?”简双晓问顾东朝。
顾东朝摇头,可脸上的表情,却是皱着眉头的。
简双晓伸着指尖,点着他的心口位置,“你肯定嫌弃我了,你有洁癖。”
“我没有洁癖。”顾东朝说。
“你有,你总是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你是不是在酒店的房务部实习过。”简双晓说,“早上为什么就一定要叠被子,反正晚上还要睡。”
“……”顾东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简双晓手抓着洗手台,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牙膏为什么非要从底部开始挤,从中间挤怎么了?”简双晓说着,拿起放在台子上的牙膏,故意从中间开始挤,挤出来一条白白的在她手背上。
顾东朝把牙膏拿过去,放回杯子里,“你想不想洗澡?”
简双晓乐得咯咯笑,“顾东朝你太能装了,你总是这样,嘴上什么都不说,可你的动作和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嘴上说不嫌弃我脏,心里还是不喜欢的。”简双晓的手贴在顾东朝的心脏位置,她说,“你什么时候能做到心口如一呢,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呢。”
“你想听什么?”不用简双晓说,顾东朝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他的嗓音低沉磁性,他不自觉地想要蛊惑简双晓,像开屏的孔雀,“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不问。”简双晓手掌用力,推着顾东朝的心口,把他推远了。可顾东朝太强壮了,他没喝酒,仍旧站得稳稳的,简双晓反而后退了几步,她后背贴在瓷砖墙壁上,“你出去吧,我想洗澡了。麻烦你送我回家,谢谢。”
“……”顾东朝没说话,没动,牢牢地看着她。
简双晓已经背过身去,她打开花洒,“请你出去。”
简双晓刚才推顾东朝心口那一下,已经把顾东朝惹恼了,现在她又用这样冷冰冰的声音说话。
“我不出去呢?”顾东朝不但不退,他反而往前走几步,站在简双晓身后。
他气场太大,就算他只是站着,简双晓就知道他的位置在哪里。
她遏制不住地颤抖,太狼狈了,在顾东朝面前,简双晓总是落荒而逃的那个。
“这里是你家,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简双晓关上花洒,她说,“该走的是我。”
说着,转身准备出去。
顾东朝不让位置,他站在简双晓出去的必经之路上。
两个人的肩膀轻轻地擦过……
顾东朝不是好脾气的人,他从来不是。他伪装着儒雅、冷静给谁看,保持着男神形象给谁看,给简双晓吗?简双晓看过吗?
“顾东朝!”简双晓后背撞在瓷砖上,她尖声叫顾东朝的名字。
顾东朝手撑在她头侧的墙壁上,他刚才站在花洒外,头顶被溅了不少水珠,他低垂着头,“你能不能,不走?”
“不能。”简双晓坚定地回答,“我们说好的,帮思古渡过难关,我们就去离婚的。”
“我真喜欢思古永远好不起来。”顾东朝的脸,贴着简双晓的耳朵,“这样,你就永远不会走了。”
“你别在你爸面前说这话,他会气得打你的。”简双晓说,“你应该期待思古越来越好,这样你手里的股权会越来越值钱,你会越来越有钱……”
“我不想。”顾东朝耍赖,他结实的体重,逐渐地压着简双晓。
简双晓觉得透不过气来,“顾东朝,没皮没脸、死缠烂打不是你的风格。”
“你喜欢吗?”顾东朝问她。
简双晓摇头,“这是顾子昂的风格,你学得四不像。”
顾东朝闷声笑,他胸腔震动,传到简双晓的心口,她跟着心跳加快。
“你喜欢什么?”顾东朝认真地问她。
简双晓听得无语,“现在想着来讨好我,你不觉得晚了点吗?”
顾东朝没再说话。
简双晓推他的肩膀,“如果你不想送我回家,麻烦帮忙收拾出来一个房间,我明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