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种,还好对方是林惊羽的庆幸。
因为她们也同样见证了林惊羽的这一路成长。
自然比别人更加明白,林惊羽确实当得起麦坦的这一份喜欢。
不过猜想终归是猜想,飞行员和麦穗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帮《龙印》造势。
林惊羽和麦坦身处信号只剩一格的深山老林,自然不知道发生在外界的事。
更何况,两人现在也无暇关注这些。
因为,莫笛也来到了剧组。
莫笛带来了整箱整箱的暖宝宝、热水袋和毛线手套,一路分送给剧组的工作人员,最后才来到林惊羽面前。
林惊羽原本正在听麦永兴讲戏,麦坦在旁边勾住她的手臂。
美其名曰旁听,实际上则是在黏人。
莫笛局促地搓着手,从挎包里找出两对走线明显没有俺么工整的手套递到林惊羽面前。
“这是我自己打的,”莫笛笑着,头微微低下去,不自觉地露出愧疚的神态,“不好看,但是很暖和、很舒服的。”
林惊羽捏着手套,没有应声,似乎也没有介绍莫笛给麦永兴的意思。
莫笛的表情中渐渐显出一丝请求:“你、你戴一戴试试吧,别把手冻坏 * 了。”
说的是《逃出深山》前几天发布的花絮里,林惊羽的十指被冻到红肿的样子。
麦坦环住林惊羽的肩膀,轻柔地拍了拍。
林惊羽这才开口:“没有冻到,那是舞台化妆术。”
为的也是突出翠澜在这里的生活困顿。
莫笛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闹了个大红脸:“那、那你也留着这个吧,以后有需要时再戴。”
麦永兴察觉到什么,适时开口:“惊羽,这位是?”
第87章 “你求我快点娶……
半晌, 林惊羽终于艰涩道:“这位是莫笛,是——我母亲。”
然而,这话并没有让对面的莫笛有任何的庆幸。
林惊羽神情中的抗拒太过明显,以至于彻底打败了莫笛本应有的兴奋。
她做梦也想听到林惊羽承认她的身份, 但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见状, 麦永兴略一点头示意后, 便离开了。
又是一阵沉默。
莫笛拿着手套的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不知该不该放下。
多亏还有麦坦在。
他浅笑着接过手套,一边道谢,一边不由分说地握住林惊羽的手,见她没有抗拒,便塞进了手套里。
“舒服吗?是不是还挺暖和的?”麦坦目光柔柔地看着林惊羽。
只这一眼, 林惊羽就明白,她又被麦坦看透了。
他明白她的难过,也体谅她的自尊和骄傲。
林惊羽勾住麦坦的手指,这才几不可察地点一点头:“嗯, 很漂亮,也很舒服。”
只此一句。
低得仿佛呢喃。
却让莫笛眼眶猛地一红,捏紧了包带:“那就好, 你、你先休息, 等会儿来喝汤。”
说完,便匆匆忙忙地给工作人员分姜汤去了。
借着转身的动作,擦干净眼角渗出的泪珠。
莫笛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 林惊羽蓦地失了力气, 靠在麦坦的怀里。
像是被人彻底抽去了脊梁。
麦坦就势将林惊羽环住,下颌在她的发顶轻蹭:“你刚才做得很好。”
林惊羽虚弱地笑,抬手圈住麦坦的腰。
麦坦吻着林惊羽的额头:“不必想太多, 只要像刚才一样,勇敢地说出口就可以了。”
有很多时候,越是瞻前顾后,越是容易错过。
在感情方面,尤其如此。
林惊羽:“我知道,但是我……我真的……”
即便看不到林惊羽的表情,麦坦也可以想象她此时的纠结。
必定是眉头紧皱,眼神迷离,看起来委屈巴巴。
麦坦把林惊羽从怀中捞出来,温柔捧住她的脸:“我明白,你想说的一切我都懂。”
林惊羽瘪了瘪嘴,重新窝进麦坦怀里:“谢谢。”
麦坦只是笑:“乖。”
这天下午,山里忽然下起大雪。
鹅毛似的雪花纷纷扬扬,气温跌到零下十度左右,天色阴沉得仿佛要就此压下来。
完美契合了麦永兴的需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然布景。
因而麦永兴临时改变主意,将这天下午的最后一场戏改成了大结局戏份。
故事的大结局 * ,是星星终于逃出深山。
她不要命地奔跑在崎岖的山路上,从深夜到天光乍现。
星星一路狂奔到公路边才终于敢回头望一眼困了她近五年的地方。
这时,恰好有一辆大巴车驶过,星星满怀希望地跳起来招手,却在这一刻隐约听到了一声自远方传来的啼哭。
大巴车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是早上六点三十五分。
星星看着这一串数字,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她的宝宝每天早上醒来的时间。
连带着上车的脚步都跟着一顿。
故事在这里戛然而止。
镜头扫过深山,扫过望不到边的公路,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麦永兴从林惊羽进组第一天就在为这场戏渲染铺垫,因而镜头甫一打开,林惊羽就迅速进入到情绪中去。
林惊羽穿一身单薄的秋衣,沿着指定的路线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