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猛地从地上蹦起来。
远处拿着药材来去的仆役吓了一跳:“小娘子,什事?”
“没什。”她摆摆手,打发了仆役,便快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线,往里面看。
却见有个人影,静静坐在窗边,即没有书,也没有静,更没有睡觉,只是坐着。
听到声音,便扭头她的方向来。仍然光线黯淡,可看出眉头皱着。
她略有些尴尬,小声辩解:“我怕……”怕京半夏死了……这真是大逆道的说话。
但她实在是怕京半夏和吴老头似的,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这件事实在叫她有些杯弓蛇影。好在没有死:“我给师父留了饭菜,正温着呢,师父既然没有睡,也没有静,我这就去给师父端来。”
京半夏想叫住她,但没来得及她就窜出去了,多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来,手里端得太满,背着身子怼开了门,移步进屋子里来。
餐盘中放了盏灯。
随着她走进,这黑漆漆的屋子,便慢慢亮堂起来。
可走近了些,又有些迟疑,停下步子:“师父需要吃饭吗?”
并不需要。
京半夏这样的修为,早就再需要一日三餐。
但他着端灯而入的小丫头,终了还是点了点头:“是要吃的。”
这几百年,他已有些疲惫。总希望有什暖和的东西,来捂一捂自己。
好叫自己能再挺一挺,继续什也做地等下去。
*
阿姜从京半夏屋子里出来,吃肚子挺挺。
本来说吃的,可饭菜太香。
去厨房放下了餐盘,又装模作样地和曲尾说了几句话,便说困倦了。回屋从里面栓上了房间门,便偷摸摸地从窗口爬出去。
落地后,提心着侧耳听,并没有异动,才放心地爬墙出去。
曲尾站在院中听到响动,十分奈。赵氏大府有护颂,固然是不会有什危险的,但想了想,还是转身去敲了京半夏的门,进去还没开口问要要自己跟去。
在灯下书的京半夏便漫经心地说:“随她去吧,非是惦记玉碑。”凡是到赵氏来的,没有一个不想试一试。
“若我去开口,难免叫人觉,我们挟恩自重。她去了,赵氏也好拿她如何。到时候她如了愿,我们再开口陪个是,赵宁男也好计较。”
曲尾觉,这到也是。
却不知道阿姜跑出去后,拐回来爬墙钻到了赵沉舟屋子里头。
赵沉舟因人不大好,屋里还有守夜的仆役,此时正坐在屏风外面打瞌睡。
阿姜轻手轻脚去,对方感到什,回头看时,她已经爬到床上去了,仆役只看到床幔动了动,轻声问:“郎君?”没得到回应,怕妥当,轻手轻却地起身,走到床边,正要掀起床幔。
就听到里面自家主人的声音:“干什?”
他连忙缩回手,只说:“郎君早些睡。”便退回去了。
把自己整个捂在被褥里头的阿姜,实在是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与穿着亵衣的赵沉舟大眼瞪小眼。
她示意赵沉舟把头伸来,他犹犹豫豫,十分耐烦,揪住他的耳朵扯过来,凑去小声说:“我来是要跟你讲,我相信你说的事并不是胡诌,但我左思右想,你说的那些话中,有合道理的地方。”
第113章 、落星湖(二)
阿姜才说完话, 便到仆役起身过来的声音。
连忙伸手捂住赵沉舟的嘴。
“郎君?我似乎到女说话。”仆役走近些,影便倒映在床幔上头。
赵沉舟示意她手拿开,用半梦半醒的声音说:“什么女?每每我才一睡着, 你就来叫醒我。你出去吧,别在屋里头了。”
仆役犹豫:“郎君, 我确实是见……”
“左右你今天也是不打算让我睡了?”赵沉舟作势要叫管事的侍女来。
仆役连忙说:“郎君勿恼,想是我错了, 我这便到外头去。”
这才连忙出去了。
阿姜到被关上的声音, 又小心翼翼伸头出去看,确定屋里是没人了,这才松了口气。
一咕噜地坐起身来, 分惊喜:“看不出来,你挺机灵的。”
赵沉舟说:“我不是傻。”问她:“你是什么人?”
“你不认得我了?我们在花园说过话呢。”又把他说了些叙, 复述给他。
赵沉舟抓抓脑袋, 想了半天:“我隐约记得, 是在花园遇到过谁。不过你说的事, 我实在记不得。”
“你以后都是这样吗?跟鱼似的?”阿姜震惊。
“午吃了一幅安神的灵药, 到现在,没再有神思紊乱,或昏厥的况。蚩山主人帮我看诊, 说要是到夜里没有再犯, 就当是以后都不会有事了。”赵沉舟立刻辩解:“你别说我是鱼!”
阿姜白了他一眼,不过想想,也是为难:“你自己也不记得, 那可怎么办?”
“大概,那些话不过是久睡后的臆言?”赵沉舟自己也拿不准了,又问她:“你说的疑惑, 是什么疑惑?哪处不合道理呢?或你讲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阿姜不乐意:“你怎么说得好像,你在帮我一样?明明是我在帮你。”
说着,很不服气:“我是想着,这些事万一是真的预言,你又被害了怎么办。再加之,你妹妹且有一条性命,会搭在里面。我不叫你跪着跟我说话,已经分客气。你注意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