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刘玲玲明面上被何勇收买,实际上是姜天明的内线,随时掌控消息,姜天明如果是重生者,可以利用消息换取更多的好处,为什么一定要掌握刘玲玲一个小人物?难道她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负责审讯的警察曾经最好奇的就是刘玲玲为什么对姜天明言听计从,玉州方面也在审讯姜天明和刘玲玲的关系。
段思容又不想走了,耐心等待着刘玲玲的倾诉欲。
刘玲玲低着头:“做事总需要时机,你总记得许茵林老师,她的病本来无药可救了,但是姜天明让她认识了你,认识了更好的医生,许茵林才能活的长一点,我见过许茵林病入膏肓的样子,如果没有……她可能死的更加凄惨。”
她和姜天明真正认识在一年多以前,姜天明到郊县的纺织厂请教技术,无意间帮她解决了一个工作上的难题,当时领导正找茬想让她下岗,换亲戚顶替她的位置,如果不是姜天明指点,她可能早回家嫁人了。
后来,何勇找机会把她调到话剧团监视段思容,她被妥协时,又被姜天明撞见,给六神无主的她出了很多主意,渐渐地,她愈加信任姜天明,既然已经给何勇通风报信了,再多一个姜天明也无伤大雅。
段思容明白过来:“我在话剧团的工作也是他背后推动的?”
可当时工作起源是教授忙不过来,分给她的私活,姜天明连教授都能左右?她记得教授说,那份私活是许茵林病中,话剧团相熟的领导硬要塞过来的。
“不是,但是你完成设计后,是他和单位推荐了你。”
段思容觉得刘玲玲就是被姜天明的春秋笔法给骗了,姜天明招揽她,只是为了利用,说不定陶梅玉知道此人前世有什么特别之处。
“实话说,许老师是因为仇人出丑觉得报了一箭之仇,才愿意到医院住着,可能是心情舒畅,精神状态也好,但我觉得她去世还是太快了点,这和我的关系不大。”
刘玲玲当然不相信。
不过段思容也没有必要和她费口舌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跟警察交代,租车的钱是从姜天明住处拿到的,姜天明去玉州之前就算计到了这个地步?”
到玉州雇人贩子操作费钱费力,以姜天明的财力留不下多少钱,刘玲玲是个未出嫁的姑娘,挣来的钱基本交给爹妈,撞人的那辆小汽车却是从租赁公司租来的,连押金带租金,不是一笔小数目。
刘玲玲忽然笑了笑:“你们之前就怀疑我和姜天明的关系,那一定知道我去找过你的嫂子陶梅玉,最后一个问题不该问她吗?你难道不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撞死袁霄承,是谁把你从段家赶出去吗?”
“……好问题。”
从公安局出来,天蓝蓝一片,秋高气爽。
段思容乘车回段家,路上遇到亲近的邻居朋友,会被问起袁霄承的恢复情况,谢家虽然从大院搬走了,但这杯茶还没凉透。
楼下许阿姨又喜气洋洋的:“容容,怎么不在医院照顾小袁呢?人就需要你这时候陪着说说话呢,你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哦!”
女儿和穷小子分手了,她心里别提多高兴,反观段思容身价掉了个个,未婚夫还生死未卜呢。
段思容凑近一些,笑眯眯的问:“许阿姨,您这张嘴就喜欢说人不爱听的,那我也来点?我听说您家那位穷女婿还在找你家地址想登门拜访求你原谅,会不会耽误你家闺女找新对象啊?”
许阿姨笑容一僵:“容容,我就随便说说,你咋这样啊。”
“您说你的,我说我的,远亲不如近邻,我得礼尚往来啊,您觉得呢?”
许阿姨再不明白这是威胁就太不知趣了,讪讪笑着回了自己家。
陶梅玉抱着段朗正要下楼,碰到上楼的段思容,小家伙躺在她怀里咿咿呀呀,手腕上挂着一对小镯子,还是段思容送的那对。
快要擦肩而过时,陶梅玉忽然问:“思容,小袁他怎么样了?”
段思容与她对视:“还行。”
陶梅玉收紧抱着孩子的手,点了点头,等段思容往上走远才继续下楼,单元楼外就是阳光灿烂,阴凉退却,甚至连周身都觉得暖洋洋。
她抱着孩子加快脚步离开大院。
提前到家的段思容站在阳台上看这对母子走远,回屋倒了一杯热茶,结果让段思毓和舒卉云惊着了。
“你从前这时候还是冰糕饮料不离手呢,怎么要喝热茶啦?”
“我养生。”
段思毓摇头:“这可真是稀奇!”
段思容捧着茶杯沐浴在阳光里,却忽然想起,他们刚刚确定关系的寒假,袁霄承到家里给她送饺子,阳光也是这么好,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她悄悄画了一幅素描给他。
喝完茶,段思容放下茶杯回房间收拾衣服。
“容容,你去哪儿?”
“我,去新家住两天,姐你要留下就睡我的床。”
段思毓撇嘴:“你不在家我留下老听咱妈唠叨,要不咱俩一块儿去住?”
段思容没答应,她其实想过去静一静,但母亲和姐姐都怕她一个人出什么问题,只想阻拦,无奈之下,她只好说住一晚就回来。
“明天早上我还回来吃早饭。”
舒卉云放心一些,让她去了。
门一关上,母女俩齐齐摇头,也不知道小袁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万一,呸呸呸,没有万一,一定得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