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嫤一头扎进了洛太妃怀里。
“母妃,我回来了!”
太妃擦了擦眼角的泪,忙着打量她,直说她瘦了,又连声对她道:“快,母妃备下了你最爱吃的菜,快去尝尝。”
云嫤撒娇,道:“时辰还早,怎么就用膳了?”
太妃笑道:“管什么时辰,我儿一路辛苦,必是饿了,只管去用。还想吃什么,告诉母妃,母妃都叫人给你做。”
“那可好极了!”
回到离开了大半年的家中,又见到了洛太妃,云嫤心里满是欢喜。一行人便高高兴兴地往里走去,热闹地用膳。
过了一会,洛太妃便悄悄将绿芍叫了过去。
不久,等云嫤用完了膳,正心满意足的时候,洛太妃便同她道:“阿嫤,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云嫤一顿,忙望向绿芍,嗔道:“绿芍!定是你说的,是不是?”
绿芍便道:“太妃问起,婢子怎好不答?”
洛太妃对云嫤道:“你做什么怪她?我自然要问她,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绿芍也不过是尽她的本分,告诉我罢了。”
云嫤望着洛太妃关切的神情,忙道:“母妃,凌家大公子给的药很好,现如今,那伤都好了,没留下什么伤痕,母妃放心便是。”
洛太妃这才点了点头。
过不了多久,太妃却又道:“我可还听说了,你打算住到外面去一阵,你皇兄已同意了?”
云嫤悄声道:“母妃,不过就几日,几日而已……”
洛太妃心里什么都明白,便没有问下去,只是一笑,道:“好,便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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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叶煦也到了宫中,觐见皇帝。
皇帝对他很是赞许,道:“叶煦,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叶煦道:“臣分内之事,陛下谬赞。”
君臣相谈了许久,随后,叶煦告退而出。
他从宫里出来后,便回了叶府。
叶尚书与叶夫人得了信,早便在府中备好了家宴。
老国公夫妇想念外孙,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忙忙地都赶了过来。
席上,二老不停地对他嘘寒问暖。
蔺扬便在一旁,做顾影自怜状。
趁着老国公例行数落蔺扬的当口,叶尚书与叶夫人忙将叶煦叫到一旁。
叶夫人的面上满是掩藏不住的期盼。叶尚书虽神情肃然,却也流露出几分与夫人一样的神色。
叶夫人对叶煦道:“你先前的信,我与你父亲都看过了。你倒是同我们说说,何时……何时能让我们见一见洛姑娘?”
叶煦一顿,缓声道:“此事,我还未与她说过,她还不知道。”
叶夫人一怔,忙与叶尚书对视了一眼。
叶尚书便轻咳了一声,对儿子道:“此等大事,你该当抓紧些。”
叶煦垂目,点了点头。
叶尚书思忖一番,又道:“你先前与公主的赐婚,陛下后来没有再追究,那是陛下宽仁大度,不计较你抗旨之事。洛姑娘的事,以后需得禀告陛下,求得陛下成全。”
叶煦道:“父亲母亲放心,此事,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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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随回京后,便也得了皇帝褒奖,被擢拔去了禁军。
他这一阵都忙忙碌碌地,同云嫤见面的机会倒是少了不少。
叶煦自从那日被叶尚书与叶夫人提点了一番,便也下了决心。
他先前不敢将话说得直白,原是打算徐徐图之。
现如今,他却不这样想了。
若是将阿嫤吓跑了,他再将人追回来,也是一样的。
很快,他便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去了洛府。
信上,他对云嫤道,这几日,京中广宴阁出了几样新菜式,想邀她明日去尝尝,问她可好。
此外,为着体贴她的心思,怕她害羞,不愿与他一同出门,他特意提了,他们先去,若是觉得那些个新菜式好,再邀上方随凌襟怀他们去,也是一样的。
他将信送了出去以后,便开始了等待。
出乎他的意料,云嫤的回信倒是很干脆,说她愿意去。
叶煦看着信笺,便是一笑。
又立即提笔,回了一封信,告诉她,明日,他便去她府上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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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嫤自从那日禀明了宫中后,便果真悄悄搬了出来,住到了洛府。
此时,绿芍正替公主梳妆。
她笑着道:“殿下,昨日,叶大人送信来的时候,您怎么那么痛快便答应了?婢子还道,您得等方二公子他们得空,人齐了才想去呢。”
云嫤摇了摇头,道:“算了,择日不如撞日。既是他相邀,我还不如今日便告诉他,我便是当初遭了他坚决拒婚的那公主。哪怕叫他痛骂一顿,也好过为了瞒着他,那般提心吊胆。”
绿芍听了,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她今日这般积极地赴宴,便是为了对叶煦吐露实情。
绿芍听得哭笑不得,旋即,又觉欣慰,道:“殿下,待会去了广宴阁以后,您好好同叶大人说,他是绝不会斥责您的。”
又过了许久,才算是穿戴梳妆好了。
绿芍仔细瞧了瞧云嫤,满意地点了点头,便从容地随着她出门。
仆从们开了府门,才见叶煦带着寒舟,早已候在了门前。
一见了云嫤,叶煦便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