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一同在鸣州待了大半年的洛姑娘,竟然便是当今长公主!
寒舟被这个消息砸得晕头转向,直到第二日,随他家公子去了大理寺,还回不过神来。
当时,叶煦正在堂上与众人议事。
议完事,众人都各自去忙,叶煦也便打算去值房。
这个时候,却便听人来报,现下,大理寺外,有位洛姓女子求见。
寒舟一听,顿时一个激灵,忙望向叶煦。
叶煦的步子一顿,立即停了下来。
他静默了一瞬,对寒舟道:“你去迎一迎她。”
寒舟忙应了。
却听叶煦又低声道:“在她面前,不许多言旁的。”
寒舟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这吩咐是什么意思。
他也没敢多问,便又应下。
接着,寒舟便匆匆赶去了大理寺的朱门前迎人。
云嫤正带着绿芍等着。
今日,云嫤还是用的化名,门前的值守自是也不认得公主,还正将她们挡着,不让她们进。
寒舟一路小跑着奔了过去,抹着一脑门的汗,忙对那几名值守道:“大人让我来的,快让这位姑娘进来。”
值守们互相看了看,忙对云嫤她们道:“两位请进罢。”
云嫤带着绿芍,便进了来。
寒舟一个箭步上前,便要拜见。
“殿下——”
却早被绿芍拉着,拦下了。
云嫤压低声,同他笑道:“不许声张。”
寒舟忙道:“是,殿下。”
云嫤还是低声道:“你怎么也知道了?”
寒舟忙道:“公子昨日从那琴会上回来,便在府里,同老爷夫人说起,我也在旁听见了。”
云嫤沉默了一会,便道:“你家大人呢?带我去见他罢。”
“是!”
寒舟便在前带路,一路将她们带去了叶煦的值房前。
他正要进去禀报,云嫤便对他与绿芍道:“你们都在外面罢。”
寒舟与绿芍忙都道是。
云嫤进了叶煦的值房,一眼便见他正坐在上首的案后,垂目盯着案上的文书。
见她进来,他抬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了头,没再看她。
云嫤趁着他忙于案牍的工夫,忙殷勤地从旁端了一盏茶过去。
“大人,请用茶。”
叶煦头也未抬,道:“不劳殿下,这等小事,寒舟会做。”
云嫤面上的笑意一滞,无话可说,悄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她又捧着一叠文书进来了,道:“大人,这是方才有人送来的,说是你议事时吩咐下来,要查阅的,请过目。”
叶煦继续盯着面前案上的文书,闷声道:“不劳殿下,这些事,自有书吏会做。”
云嫤:“……”
她气结,将那叠文书往他案上一放。
“叶煦!”
她从前,人前人后,先是唤他“叶公子”,后来,又唤他“大人”,端的是,有礼得很。
可自从那日在琴会,她身份被戳穿,发急时,曾连名带姓地唤过他以后,也不知怎的,便也仿佛没了什么拘束。
如今,唤他倒是顺口了起来。
叶煦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了眼帘。
云嫤:“……”
这一日下来,她根本没办法同他正经说上一句话。
叶煦不知为何,总是避着她。
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只是无奈地发现,但凡他不愿意,她竟连一个同他好好说话解释的机会都寻不到了。
第69章 撮合 正需要咱们这些个旁观的人出把力……
数日后, 奋勇侯府。
入夜,凌澈刚入了书房,侯府的管家便进门, 称有事向他禀告。
凌澈坐下, 道:“说罢。”
管家便道:“侯爷,我们的人盯了宁府几日, 打探出了不少事情。”
凌澈颔首, 道:“派去泓州的人如何了?”
管家道:“也已飞鸽传书回来了。”
说着,管家将声音压低了几分,道:“侯爷,您先前猜测的,有极大可能, 便是真的。”
凌澈笑道:“果真?”
管家点了点头, 道:“没错。侯爷,南轩的那位县主, 应当的确还活着。长公主那日, 故意绕了那么远的路,便是去宁府探望她。想来,公主如此, 是不想让外人发觉, 县主还活着的事。”
“好!”凌澈抚掌,起身, 在房中踱了几步,道:“前一阵,京城里人人都道,县主是为长风阁那位虞阁主所伤,才会伤重不治。可依着本侯看, 事实全非如此。”
管家道:“侯爷英明!我们的人在查探宁府时,也曾听附近的邻人说起,说是,许久之前,县主似乎曾救了一个什么江湖人回来过。还说,那江湖人一看,便让人觉得有些来历。”
凌澈沉吟了好一会,蓦地对管家道:“你立即派人,去北楚长风阁,替本侯,想法子给虞阁主递个消息。”
管家心领神会,当即应下了。
凌澈笑道:“或许,那位虞阁主能帮上本侯一个大忙。”
他说着,神色却又阴沉下来,眸中闪过狠厉,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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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这日,二皇子云睿正下学回来。
他母妃凌贤妃便笑着问了他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