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噗哧笑出声来,这理由也寻得太荒谬了。
“这?老三家拿来的,早就用完了,也不好意思管她要。再说来了京城不得好好逛逛,看看京城的繁华吗?”秦氏立刻想到了对策。
杜淳岷不禁抚了抚额头,这婆娘当初也就是空长了副好相貌,根本就是没脑子。精明不过大嫂,也不如三弟妹有魄力,简直是一无是处。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落得个人老珠黄。
“二嫂这是将胭脂水粉当饭吃呢?就是刷墙,也够了吧?难不成脸比城墙还大?”钱氏翻了个白眼,这说得她好似很小气似的,可她从不吝啬往府中拿胭脂水粉。
杜尘澜拿着茶碗的手抖了抖,钱氏总是语出惊人,让他想笑。
“你个妇道人家,为何要常出府?即便是需要胭脂水粉,府上的丫头婆子难道是摆设?”杜高鹤瞥了一眼两个儿媳,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
“老三家府上的丫头婆子,我怎么使唤得动?”秦氏打定了主意胡搅蛮缠,反正今儿绝对不能掰扯那事儿。
杜尘澜微微摇头,这二伯母说话前也不知多思虑一番,每句话都能叫人抓住漏洞。
“二嫂,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自从你们来了京城,咱们三房即便分了家,那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你今儿说这话,难道是觉得咱们三房怠慢了你们?你若是觉得在三房住得不舒心,那就搬出去住吧!毕竟分了家了,再住在一起,大伙儿都不自在。”
第六百十七章 讨伐2
钱氏冷哼一声,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不愿意住都滚出去,自从老爷子他们来了府中之后,府上又添了不少下人,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还要挑三拣四。
闵氏嘴角一僵,这是在赶他们出府了?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三房如今是翅膀硬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啊!
“三弟妹,老三养父母爹娘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你们三房不愿意?这是在赶咱们出去?”杜淳钧也被钱氏的话给激怒了,忍不住说道。
“那自然是应当的,不过这连带着一大家子,难道都是父母爹娘?”钱氏本就脾气直,之前说话就能将人气得七窍生烟,这会儿更是不留情面。
“老三,分家之后,还是亲兄弟,难道就生分了不成?咱们远道而来,在京城除了你们三房,也没个族人。你身为亲兄弟,照应照应,是不是委屈了你?既如此,那咱们此刻就离开,免得你觉得咱们沾了你的光。”
杜淳钧嚯地起身,脸上满是怒意。
“到底是有出息了,瞧不上咱们兄弟了。”杜淳岷也站起身,脸上尽是讥讽之色。
秦氏见她的事儿揭过,变成了讨伐三房,不禁松了口气。其实她也觉得不住在一起得好,住在一起她出府不便,影响她做营生。
住在杜府,盯着她的人太多了。若是自己住,老爷子也管不到他们二房。
这营生来钱快,孙娘已经承诺她了,等她拜师之后,做营生的银钱对半分。之后过上个把月,孙娘就要离开京城了。等她与这些个内宅妇人熟识之后,这门营生就成她的了。
她可是听孙娘说过,一小包无色无味的堕胎药粉,就卖了一百多两银子。这里头有药粉的钱,还有保密得钱,银子真是好赚得很。
只可惜她就是不知道这药粉的配方,只要有这药方,用不着多久,他们二房还用仰人鼻息?
秦氏缩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老三家的就作吧!搬出老三家也好,再也不用受人管制了。
杜尘澜叹了一声,有些无语。目前,这可不是重点呐!重点可是秦氏那见不得人的营生。
杜高鹤此次气得也不轻,他觉得老三变了,之前老三明明不是这样的性子。他很失望,他实在是太失望了。
“咳!”杜尘澜轻咳一声,将茶碗在茶几上重重一磕。
书房内正你一言我一语,钱氏一人舌战群雄,偏偏杜淳枫嘴笨,在一旁干着急,只能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
谁都没注意到杜尘澜的咳嗽声和动作,杜尘澜瞥了撇嘴。猪叫光环呢?他的官威呢?
“诸位长辈,可否容晚辈说几句?”杜尘澜一声暴喝,将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众人不禁抬头看向杜尘澜,发现他已经起身,看向众人的神情十分凝重。明明年岁不大,但已经有了威严之感。
“咱们三个房头之间有矛盾,那都是关起门来可协商的家事。在二伯母这件事面前,不值一提。”
杜尘澜看了一眼秦氏,他倒是小看这妇人了,明知钱氏的性子急,还故意这么说,好让钱氏激怒大家。等大家因此事搞得不欢而散,哪里还记得要讨伐她?
“祖父!非是孙儿要寻二伯母的错处,而是此事非同小可。祖父见多识广,见识可不比那些世家当家人少,自然明白这事儿若是被捅出去,必定会连累杜氏。咱们杜氏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难道要功亏一篑?”
杜尘澜对杜高鹤行了一礼,这老爷子想隔岸观火?当真是出身局限了眼界。
之前他觉得杜高鹤还有几分精明,可自从来了京城过之后,杜高鹤的见识就显得极其浅薄,也有些自私自利,对三房比之前还要不公。
“之前咱们虽是商贾,但也不是没机会科举。但只要此事败露,咱们杜氏只怕百年内就再也没有科举入仕的机会了。并非是孙儿危言耸听,孙儿在朝中毫无根基,但最近却有人将孙儿当作靶子,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若是再被人逮着这样的错处,这无异于是将把柄送到他人手中。届时,连累的不是孙儿一人,而是整个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