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叹了一声,心中也有些无奈。她可没打算这么早给杜尘澜找通房,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那你让金妈妈去看看?”杜淳枫不放心,便提议道。
“让金妈妈去作甚?少年人脸皮薄,这多不好?你儿子不是个没担当的,碰了必定会和咱们说。”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觉得无奈又好笑。不过大郡朝男子满十五成亲的比比皆是,十四有通房也算不得稀奇,便认为也不是什么大事。
杜尘澜有些奇怪,今儿个怎么这么热?他忍无可忍,用内力一直压制到现在,身上竟然还出了一层粘腻的汗。
杜尘澜觉得口干舌燥,便搁下手中的毛笔,拿起一旁的茶壶,发现一壶凉茶都被他喝完了,便立刻叫道:“惜春!”
“少爷!”惜春一进屋子,便发现自家少爷面色有些潮红,平日里潋滟的双眸有些迷离,衣领也敞开了不少。
她有些不敢看,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去,“少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再去备些凉茶来,命大厨房准备些凉水,我要洗澡!”杜尘澜此刻只想洗个凉水澡,他觉得很热。
“可您刚才不才洗过澡吗?”惜春有些疑惑,原本以为是热的,可她突然发觉有些不对。
“您该不是着凉发烧了吧?”惜春上前一步,将手放在了杜尘澜的额头上。
杜尘澜舒服地喟叹一声,顿时心中一惊,连忙撇开了惜春的手。
惜春一愣,眼中有些受伤,随后说道:“好像是有些热,奴婢去叫人请大夫。”
“我发烧了?别去,或许只是热的,你不觉得热吗?”杜尘澜有些奇怪地看向惜春,他突然觉得惜春穿得有点多。
“这会儿屋里很凉快,您若是觉得热,奴婢给您打扇吧!”惜春刚说完,便惊呼一声。
“呀!少爷!您流鼻血了!”
“我流血了?”杜尘澜用手去摸,难怪刚才他觉得鼻子有些发痒。
“惜秋!快去请大夫!”惜春立刻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语气十分焦急。
一阵人仰马翻,惊动了正房。杜淳枫和钱氏其实也没睡,他们正忐忑不安地等着杜尘澜院儿里的动静呢!
“荒唐!糊涂!”大夫怒不可遏,对着钱氏夫妻怒骂道。
“少年郎岂可服用固金汤?此药膳药力可不小,再多服用些,不是损了他的根基吗?还好他身子不错,能扛得住,否则就叫你们给害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儿没大碍吧?”钱氏都快哭了,给她方子的人不是说少放些药材就成吗?没那么大药效啊!
“他还是童子啊!可不是你这身经百战的年长之人呐!”大夫指着杜淳枫说道。
杜尘澜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今儿个丢脸丢大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 固金汤
“他的身子不错,老夫给他开上一张药方,用上五日,应该能恢复。”大夫这会儿也平静下来了,他这是医者仁心,见不得人糟蹋孩子。
“不妨碍他身子吧?”杜淳枫也焦急地问道。
“说不妨碍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的身子将养将养,应该能恢复过来。记住!三年之内不能行房事,一定要将养好了才成,不然对子嗣有碍。”
大夫想了想,还是觉得气愤,“纵然你们急着抱孙,但也不应该拿他的身子不当回事儿。还好只服用了少量,否则必定根基大损呐!”
三年不可行房?杜尘澜心中一喜,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这不是因祸得福吗?那这三年之间,他都不用愁娶妻的事儿了?
三年?惜春和惜秋脸色灰败,三年之后,黄花菜都凉了。三年之后,少爷还未弱冠,可她们却成了老姑娘了。
“误食!这是误食!咱们为人父母,怎会做下这种事?下人不知这汤的药效,便给我儿喝了!”杜淳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澜哥儿差点被他们害惨了,谁能想到这汤的药效这么强?
一旁的金桔摇摇欲坠,是她坏了事儿,接着便瘫倒在地。是她害了少爷,主母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没想到这药力这么强?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方子?还说药力没这么大,你这是被骗了吧?”杜淳枫朝着钱氏问道。
钱氏也十分纳闷,“这方子是从一名游方郎中手里淘过来的,他饿晕在了我那铺子门前,恰巧我就在铺子里,他说拿方子与我换银子和吃食。”
“你没找大夫看过方子吗?”杜淳枫此刻心中也有些怨气,这么强的药效,即便是给他喝,他也不一定能吃得消。若是澜哥儿真有个什么,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顾玄瑧?
“大夫看过了,问我是给谁做药膳,我说是我家老爷。他说对男子有益,只说少放些药材无妨,不用每日服用,一个月服用一次即可。”钱氏一脸茫然,大夫看过了她才放心给老爷服用啊!
“他那是说年长男子,你这是让童子服用了。”大夫摇了摇头,真是糊涂爹娘。
等将大夫送走之后,杜尘澜才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拿开。
杜淳枫和钱氏顿时围了上来,一个劲儿地道歉,二人确实愧疚不已。
杜尘澜安慰了一番,其实他也有身为男子的苦恼。等他都适应了,却突然告诉他不能行房事,他觉得这经历还挺新奇。
“那大夫给封口费了没?可别让他透露出去啊!”杜尘澜此刻不关心其他,只关心这大夫若是出去胡乱宣扬,那满京城都有他不能行房事的传闻,想想都要钻个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