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锦素,来给曲二公子回话,杜大人已经到了。”扶住对着紧闭的门扉屈膝行了一礼,语气也十分恭敬。
“请他进来!”曲容翰闻言与对面之人相视一眼,接着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不等锦素推门,门却突然开了。杜尘澜立刻抬头,目光撞进一双深如枯井般的双目中。
“是杜大人吧?快请进!”曲容翰隐晦地打量了一眼杜尘澜,随后笑着说道。
“杜大人,这位是曲二公子。”
锦素见状立刻上前引荐,曲二公子的性子,她也是怵得很,这位总会做出出乎预料之事来。因此,在面对曲容翰时,她一直是小心翼翼的。
“原来是曲二公子,幸会!”杜尘澜也笑着回道。
对方眼中毫无笑意,皮笑肉不笑的,可见只是为了客套。他看了对方一眼,身量与他一般高,宽肩窄腰,面容冷峻。
“既然冒昧请杜大人过来,还请大人见谅!先雅室坐,请!”曲容翰比了个手势,脸上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杜尘澜点了点头,一脚踏入扶珠室。听着身后的关门声,杜尘澜顿时全身戒备起来。
这里的布置也并不复杂,临水的两边都挂着白色的帷幔,隔开了一间琴室。杜尘澜能透过帷幔,看见里头放置着一架古琴。
雅室最中央放置这一张桌案,而桌案前,却有一人席地而坐。此人身着灰色锦缎长袍,正背对着他饮茶。
整间雅室内都飘散着茶香味,然而杜尘澜却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仔细感受着身体里的内力,前段时日有些停滞不前的内力,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内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五脏六腑游走,让他忍不住要叹息一声,也太舒服了些。
即便是夏日,这股暖流却让杜尘澜浑身舒坦,四肢百骸都施展了开来。
杜尘澜有些震惊,这是怎么回事?他又迅速打量了雅室内一眼,还是只有几样简单的摆设,瞧不出任何不同。
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背对着他的人身上。
“杜大人请坐!”曲容翰从杜尘澜身后走了过来,指着其中一只蒲团,对杜尘澜说道。
杜尘澜回过神来,“不知这位是?”
曲容翰随着杜尘澜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这位是一位大儒,易云先生!”曲容翰看了一眼依旧坐着的人,轻声说道。
“原来是易云先生,失敬失敬!”杜尘澜连忙拱了拱手,脸上带着几分敬意。然而心中却在仔细回忆,这位易云先生是谁,之前似乎并未听过这名声,难道不是京城人士?
灰衣男子站起身,转过身来,看向了杜尘澜。
杜尘澜抬眼看向对方的面庞,随后不禁为之一愣。
为何如此相像?太像了,此人是谁?
第六百九十四章 你到底是谁?
“在下仰慕杜大人已久,今日得见,乃是三生有幸!”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像是刮过杜尘澜的肺腑。
杜尘澜此刻心中正在翻江倒海,他愣了片刻,望向对方带笑的眼眸,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心中的疑问。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杜尘澜拢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不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不可能再有。
“杜大人?”曲容翰疑惑地喊了一声。
杜尘澜闻声立刻回过神来,“哦!先生过誉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曲容翰一眼,发现曲容翰正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他不禁有些迷茫。
“请坐!这茶是我在山中采摘的野茶,不是名贵之物,但只需饮上一口,便觉唇齿留香,过后回味中带着几分甘甜,绝无一丝苦涩!”
易云先生给杜尘澜热了茶碗,只是简单的细白瓷,不是名贵的茶具。
杜尘澜看着易云先生慢条斯理地做着斟茶的动作,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为什么易云先生和曲容翰如此平静?
“杜大人请用!”易云先生虽只着了料子普通的灰色长袍,但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清雅绝尘,颇有几分魏晋风流之士的姿态。
杜尘澜见着对方将茶碗递到了自己面前,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了过来。
“杜大人小心烫!”易云先生笑得十分和煦,瞧着性子不错,没有半点文人的孤傲。
杜尘澜回过神来,不得不将心底的疑惑暂时压下。不管目前的情况是多么诡异,他都不能乱了方寸。
他微微一笑,“多谢!”
接着,将茶碗凑到了嘴边,先闻了闻,而后轻轻抿了一口。一股甘甜涌入喉中,竟让杜尘澜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他微微一怔,今日的感觉为何总是这般奇怪?
“果然是好茶!”杜尘澜将茶碗中的茶饮尽之后,才将茶碗放回桌上。
“杜大人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一包,给杜大人带回去尝尝!”易云先生姿态风流,然而这声音却像是锯子锯铜铁般,刺耳地让人难受。
杜尘澜敏锐地察觉到,这位的喉咙怕是受过伤,损了原先的声道。
“那便多谢!”杜尘澜连忙拱手,以示感谢。
“不知易云先生是哪里人士?”杜尘澜觉得与其等对方解惑,倒不如主动出击。
“津南省岭兰府人士!”易云先生笑着回道。
杜尘澜顿时心中一震,将才易云先生似乎顿了顿,硬生生改为了现在的津南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