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想劫持她身边人作为筹码诱引她上钩, 几日观察下来,发觉有一人与她交往甚密, 今日正好在无人之时落单,这才动手,但没想到她自己却冒了头。
这等良机,怎能不跟上?
追逐不停,宋月稚在桥上远远投过目光, 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月亮被乌云蔽日,忽而停了脚步。
远远的,她转过了身。
十几个黑衣人脚步一顿,停在她的面前。
桥头出现那边的气息很快被他们察觉,他们很快反应到,有人在这里围堵。
一时间,双方都没动。
知道大约是中了圈套,带头的人挥了挥手,一行人战术性后退,他们人多,若是要走宋月稚拦不住。
这次失败了还有下次,他们很快做出准备。
“是宣平伯爵府么?”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宋月稚出声道,“世子。”
一群人并不会回答她,而是选择隐退离开,可离开的一瞬间背后却突然出现一行人,众人突然顿住脚步。
再回头时只剩下惊恐。
是府衙的人。
站在为首的人赫然是之前他们跟丢的江汶琛,他远远的站在市集交界处,与宋月稚碰了个面。
那人墨蓝的衣摆随风轻飘,四周起了薄雾,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这边宋月稚有些怔神,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跟过来。
很快,兵卫很压了过来。
将这群黑衣人压迫到一处,愈发逼仄。
可若要退,就退到宋月稚一边。
这是个选择,是让官府抓住,还是让落入宋月稚的手掌心里。
按照宋月稚的性子,一定会逼问他们幕后之人,但若是落在官府,胡诌两句没犯什么大事说不定就给放了。
很快他们有了抉择,领头的人奔向了江汶琛的方向。
一行人举了手,态度很是诚恳的被控制起来。
宋月稚带着人从容的走了过去,她先是朝江汶琛眨了眨眼,接着将目光看向捕头。
“娘子受惊了。”捕头笑呵呵的对宋月稚道。
宋月稚态度和善,“深夜扰了大人休息,才是小女子的不是。”
“哪里的话,最近溱安确实不太平,县丞大人特意吩咐了多加巡视,正巧遇到了事怎么能不管。”
“多谢,那人我就带走了。”
两人你来我往熟稔的模样是让黑衣人听直了眼,就是江汶琛都目光呆滞了一瞬。
宋月稚朝后头招了招手,“快把这些惯犯带回家去,好好□□。”
童南上前,把这些人都捆了个结实,几个人都没来得及争辩一句,就被硬生生的拖了走。
‘唔唔唔’个不停,宋月稚却是笑着与捕头寒暄,那无辜灵动的模样,让捕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压根没听到这些人的求救。
“那小女子就告辞了。”
“娘子慢走。”
宋月稚一转身,将目光落在江汶琛身上,对他做了个口型。
‘走啦。’
他眸光微转,轻飘飘的落在捕头身上,再是淡淡的笑了下,随着她的脚步离开。
夜里的猫儿小声的叫唤,被人的脚步声一惊,跑开到很远处。
夜灯虽比不过月光,但依旧微弱的照亮了路面。
童南带着人先行一步,宋月稚便慢悠悠的往马车的方向行径,江汶琛与她并肩,刻意放慢了步子。
他道:“是早就设计好的?”
“我来的时候便发觉最近多了夜巡的人,按照我带的这些人手,对待那些恶徒自然不够,于是我先一步和他们打了招呼。”
“轮页桥南边是死胡同,隔着水路,他们只能从北边走。”
不管他们怎么走,最后都会路径那条路,最后被官府的人堵住。
江汶琛夸她,“厉害,但为什么把人交给你?”
宋月稚忽然靠近了他,一只手放到嘴边,像是说悄悄话般的和他透露。
“我与他们说,那些人是清莺坊的奴仆,想要脱离控制,但他们的身契还在清莺坊,到时候若是瞧见了,不需要动手,帮我把人堵着就行了。”
这只是个小忙,只要留着盘问两句,她就会将人带来,到时候他们再想跑就难了。
怪就怪在,这群人以为他们是宋月稚搬来的救兵,还没跑就举手投降。
利用公差,知法犯法。
江汶琛有些意外,却是道:“我以为你会带人硬抗呢。”
“怎会。”她忽然浅浅的弯唇,抬起眸子,“公子教我的,什么事都得以自己为先,我不想受伤,再让旁人担忧。”
他教她的?
那精致轻灵的面容突然露出笑容,就好像白梅初绽,余留满地碎雪。
江汶琛凝神半响,才似是自若的撇开目光。
再一眼看过去,竟快要到目的地。
这路,怎么这么短。
他还有些问题想问她,那些人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今日那个男人是谁。
可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问的太深,太过冒犯。
身旁的小姑娘却先问他,“公子怎么回头了?”
片刻后,他坦诚道:“我担心。”
他自然也想到了巡查的官兵,但这次却十分思虑不周,当时是打算,若是这群人见她危机却不动手,便学她那套‘擒贼先擒王’的方法。